他眸光很涣散,但转头动作却很精准。
方思宁手里还握着那只针管,他过载发热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什,惊疑不定地看向傅延。
“你……
他下意识想抢过针管,但傅延比他动作快上步,已经把针管重新塞回方思宁手里。
“给他打。”傅延说:“成不成就看命。”
这不是燕城军区,也不是环境稳定研究所,傅延自己没有相关知识、更没有时间提纯,于是他只能简单粗,bao地把这两种成分混合起来,至于有没有效果,傅延也不清楚。
柳若松把捂住他伤口,急道:“你跟那东西不兼容!你知不知道!”
“知道。”傅延低声说:“没接触到药剂,针管应该是无菌。”
“有、有……”方思宁说:“你——”
“找给,快点。”傅延说。
方思宁没时间多问,连滚带爬地扑到另个隔间处。好在这里是所有核心药剂样本存放区,这些东西都离得不远,方思宁很快从房间角落里翻出傅延要东西,然后折返回来拿给他。
傅延手按在邵秋肩膀上,源源不断地给他喂食血液,然后分神看眼方思宁拿来东西。
那管药剂还没拆封,里面泛着莹莹光,澄澈液体在针管中微微晃动,轻而易举地拨动傅延熟悉记忆。
过产物。
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后谁知道邵秋会变成什样!
方思宁崩溃到极点,恨不得穿越回半小时前,然后掐死那个轻易就做出决定自己。
傅延眼神在他和邵秋之间游移瞬,然后猛然咬紧牙关,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他手压住邵秋肩膀,用膝盖压制住邵秋腰腹,强迫他整个人舒展开,然后反手从小腿外侧抽出军刀。
“什叫应该!”柳若松几乎要疯:“这是危险操作,只要接触就有风险!你怎知道针头没有残留物呢!”
“可是在这。”傅延轻声说:“总不能看邵秋死吧。”
柳若松猛然滞。
“总得做点什,如果没用,那再说认命事。”傅延说。
说话间,方思宁已经把那管“混合品”注射进邵秋体内。邵秋不知道是已经丧尸化到足以感受到傅延基因特殊性,还是那管四不像真起到作用,他挣扎动作减缓不少,甚至还有余力动动脑袋,睁着眼睛看向傅延方向。
第二次时候,他就死于这个东西。
他深吸口气,然后从方思宁手里夺过针管,用牙咬着把后塞翘出条缝隙,放掉半管药液。然后他塞紧推塞,将里面空气排空,把针头刺进自己静脉里。
紧接着,他往针管里抽半管血。
“哥!”
从主控室赶回来柳若松正撞见这幕,他吓得目眦欲裂,眼瞅着也不比方思宁好到哪去。
“你要干什!”方思宁惊道。
“掰开他嘴。”傅延说。
他说着反手握紧军刀,在自己肘弯处划刀,温热血霎时间流满他整条小臂,分成几道血线滴在地上。
邵秋挣扎诡异地停顿瞬,方思宁眼疾手快地掰开他嘴,傅延将刀柄卡在他齿尖,把自己血往他嘴里喂。
“你这有没有B-92提纯剂。”傅延嘴唇发白,但声音还是很稳:“你做药,应该有这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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