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走到柳若松身边坐下,顺着他目光抬头看去,说道:“睡不着吗?”
“也不是,就是觉得,这样好景色,不看就辜负。”柳若松说。
寒风呼啸,零下几十度气温把风催化成冰凉锋利刃,但他们头上星空却无比璀璨,绚烂地连成片星河,星子洒落成片长河,像是夜幕本身,又像是具象时间。
连傅延也被这波澜壮阔美所打动,他睫毛颤颤,上面落块极细雪屑。
他好像终于明白柳若松那种见山是美见水是美感觉,应景色从他眼前流淌而过,最后都化作身边人温热吐息声。
这段时间,赵近诚憔悴很多,他好像瞬间苍老成个年迈而慈爱老人,再面对小辈儿时,已经很难长时间维持他说不二长辈架势。
傅延看得分明,他偏过头抹脸那瞬间,有滚烫眼泪落在他掌心。
“回来吧。”赵近诚说:“等着给你们论功呢。”
“知道。”傅延说:“明天天亮就出发。”
在外面夜长梦多,何况伊甸园壹号还是尽早送回燕城军区好。所以傅延和冯磊合计,决定不在弗兰格尔岛上休整,干脆打道回府,趁早各回各家。
个人英雄主义!”赵近诚在视频对面,bao跳如雷:“就你能耐吗!你三头六臂吗!万大门拉开人家有军火库呢!你那小命要不要!”
赵近诚想这事儿就又心疼又生气,宿过去脸上起好几个火痘,好不容易见到傅延,开口就是劈头盖脸把人顿训。
傅延知道赵近诚是后怕,所以乖乖闷头听着训,句话都不敢顶嘴。
赵近诚骂完,自己也觉得难受,他抹把脸,偏头避开摄像头。
过良久,赵近诚才说:“怎样啊,没事吧。”
柳若松歪着头,把脑袋靠在傅延肩窝里。
“以后还可以来。”傅延说:“这也不远,你下次可以带着相机起。”
柳若松上山下河,去过那多无人区
研究所那堆被俘虏研究员现在用处不算太大,但柳若松还是把他们打包塞进空物资车里,准备如果这些人死活不反水帮忙,就把他们起扔到郊外去种植土豆和玉米。
方思宁作为方人员,对这些“昔日同僚”毫无归属感,甚至在这个环节还横插脚,提供份研究所内名单,活像是怕柳若松不小心落下那两个漏网之鱼样。
在弗兰格尔岛上最后夜,谁都没有睡着。
傅延披着厚重防寒服走出营帐,远远地就看见柳若松坐在不远处块小山坡上,正仰头看着天上星空。
这里临近北冰洋,常年不见人烟,如果不是乔·艾登将研究所设置在这里,这本应该是地球上块净土。
“没有,都挺好。”傅延说:“除邵秋——”
赵近诚做个打住手势,示意他别再往下说。
邵秋事他之前已经听说过,现在还有点缓不过来。傅延这个小队是他当年亲手去选苗子,手个拉扯起来,公事是嫡系上下级,私事上,他年纪做他们爹都绰绰有余。
这群孩子冷不丁折个,赵近诚心疼得厉害,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算。”赵近诚叹口气,说道:“拿到药就行,以后事,慢慢来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