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音也是和他样异乡客,他是兰州来梁真,那邵明音又是哪儿人。他普通话标准没有任何口音,生活习惯上也看不出个南北,他在温州应该是有几年,他难道就不会想他家,想自己来自哪座山川,来自哪片湖海。
于是那瞬间失落在梁真眼里显得弥足珍贵,那是目前为止,潇潇洒洒邵明音情感上唯松懈,是关于家乡故土,梁真唯突破口。
而梁真想抓住这瞬间。
于是梁真开始弹前奏。他确实不记得部分歌词,但他音准好,总能靠着记忆将那首歌调子复原出来。只是他弹得很慢,个音符个音符缓缓地出来,他低着头,目光专心致志地在指板和吉他弦上流动,开头第句是:溜出绿城广场大门。
那并不是这首歌原来有歌词,方面梁真真没记住“溜出”哪里,另方面他确有现编现造自信。他玩说唱,就不说快节奏freestyle,他背过不少韵脚,这种速度吐字,他就算押不上韵,肯定不会停顿。
梁真是清唱,每两个字之间停顿要比有伴奏时来得长,听着又大气又慵懒。最后个字更是被他拉很长,并且声音直往下,是只打算唱这句。
而这句唱到没气,梁真才恍然大悟般明白,他之前为什突然觉得不对劲。他继而想开口问,可刚张嘴,邵明音就侧过头,时看他哑口无言。
邵明音问他:“不唱?”
“啊…唱!怎不唱。”梁真试着拨拨琴弦,然后略微苦恼“啧”声,和邵明音坦言。
“这歌…这歌就副歌熟,其他歌词没怎记。”
但就是歌词内容,毕竟是现场即兴,难免就白话。
“溜出绿城广场
“这样啊。”邵明音点点头,目光又重新放回到灶台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邵明音眨眼那当口,梁真从那双眼里看到类似失落情绪,那情绪是他从未见过,梁真也从未预想过,他有天会见到邵明音这样。
他开始从记忆里搜刮邵明音,那个踹门拷自己邵明音,给自己泡面让自己出局子邵明音,往吉他盒里放摊平钱邵明音,没推开自己拥抱,带自己回家给他做西红柿鸡蛋面邵明音,每个邵明音都是和和气气,每个邵明音都有笑,他笑起来那好看,谁见都会心里舒坦,继而生出信任。
梁真还想到在洗手间隔间里给自己口邵明音,但这次却无关任何欲望。他就是想到,想到那天到最后,邵明音由着他抓头发和深喉,就是被**也不恼,当**蹭到他嘴角和脸颊上,他也只是缓缓眨动眼睛,面色寻常平静。梁真以前直以为那是因为邵明音给别人也这弄过,所以习惯熟练,为此梁真还有点点嫉妒。
可现在他想法变,尽管也是猜测。他想邵明音之所以能那不为所动,就真只是不为所动罢。就像现在邵明音明明就活生生站在离自己三四米远地方,他看着这样邵明音,莫名就觉得这人跟没有明天,也不在乎明天似。邵明音也确实不在乎什明天,未来,前途,他要是在乎,个外路,来温州当什街道片警啊。
梁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觉得不对劲,他终于想起来,邵明音也是个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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