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上
找不到北斗星
只看见月亮”
他把下巴个搁在放在床沿手背上,这样他离邵明音又更近点,近到能细究眉骨弧度,能数清月光下他根根睫毛,能抓住眼皮非常细微抖动。邵明音鼻尖从这个角度就没有侧面挺翘那明显,但唇珠和人中连接处有非常非常小点点阴影。
这是在月光下,他把月光下邵明音看清清楚楚,连那点点阴影都没放过。
但那个人就乖乖地坐在地板上,可能是前几次被踹怕,也不孩子气地定要跟占领根据地似得爬上床,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梁真,邵明音就沉默着,然后从鼻腔里发出声“嗯”。
梁真得许可,声音还是轻轻地:“那给你唱啊,你听着听着就会睡着。”
邵明音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侧脸也蹭蹭枕头,那样子是打算睡,梁真便连清嗓两声都不敢咳出来,就怕邵明音听眉头稍稍蹙起来,唱时候他音色也很单薄,是故意,让人听着像数羊数断片,状态刚好卡在即将入睡和入睡之前。
梁真哼着唱:
“眼望着北方
为是卧趴着,梁真就把小腿翘起来,时不时地就晃晃,他还真把这里当家,点形象都不讲究。邵明音睡得都挺早,给梁真留盏不用插电线小台灯,梁真又写会儿,本想也躺下,看着背对着自己被子只盖到小腹邵明音,他关台灯,人却往大床靠窗那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邵明音睡觉从来不会紧锁窗帘,而是习惯留出个米宽空隙,让月亮光亮泄进来。第天时候邵明音就问过梁真,窗帘开那大影不影响他休息,梁真当然说不影响,邵明音就没有特意把窗帘拉上。梁真没问过,但他直觉邵明音是不喜欢太黑环境,不然也不会每次睡前都是侧向窗户那边。
而邵明音睡得浅是真,也是几天前,梁真半夜想上个厕所,他动作已经够轻,但邵明音还是抬手,将床头电灯按钮给打开。梁真特别不好意思,问是不是吵到他,邵明音说没有,但那声音清明听不出点睡意。
所以现在,梁真坐到邵明音窗前地板上,邵明音就睁开眼,那双眉眼在月光下柔和像潭湖水,夜里,没有波澜及其平静。
邵明音问:“怎不睡?”
“走过村庄
独自在路上
走过山岗
说不出凄凉”
梁真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应该
弹琴把老歌唱
没有人看见
心里多悲伤”
他原本是很随意地坐着,条腿贴地条腿弓着,手臂也耷拉着放在膝盖上。唱着唱着,他慢慢把弓着那条腿也放下,手肘也只敢放在床沿上,这样床单不会有凹陷,闭着眼邵明音未必能发现他小动作。
“坐在老地方
梁真往前凑凑:“想看看你。”
邵明音把被子往上提盖到肩膀,问他:“有什好看。再说,你进屋到现在,还没看够?”
梁真摇摇头:“看不够。”
邵明音就笑,本想转个身结束这场对话,他却听到梁真说:“今天还没唱歌给你听呢。”
邵明音没翻身,眼前人离他很近,又是背光,如果是别人他会非常警惕并且觉得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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