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说,他也在这儿睡过,”梁真指指身后,“那张折叠床就是他买。完,梁真醋厂又炸。”
他说着玩笑话,但点也没起到搞笑作用。当手指颤抖着摸上那些旧伤,梁真眼泪还是掉在那上面。
那滴眼泪太烫手,邵明音整个人都是抖,瞬间他又记起那种疼。他看到自己混在人群里,亲眼目睹那个买家窜上校车,他和同伙转身离开时他听到自己母亲声音,但他连丝毫犹豫都不能表现出来。
而每当邵明音回忆起那天,他总觉得父亲是看到自己。当连轴转工作都无法抹杀掉那段回忆,当心理咨询也无法解开这个心结,邵明音失眠越来越严重。他会控制不住用利器在自己手心上划,企图用疼痛来减缓对父母负罪感和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凌曌发现早并且守他整个星期,那些伤可能会更往下落在其他更致命地方。
而那个星期过后邵明音整个人都安静,不会再像以前那锋芒毕露,因为他已经为此付出太多代价。他变得温柔也不吝啬笑容,但他自己心知肚明。
道哪个楼层亮着哪盏灯是邵明音。
他看着那灯光,他说当时邵明音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梁真回到房间时候,邵明音已经洗好澡。他没躺床上,而是蹲着身在给梁真行李箱里衣服再叠遍。见梁真进来他就说这样叠空间能多出大半,梁真可以再放些别东西进去。
“秋裤又不带?你这次出去又是大半个月,去哪儿都冷,你还不穿秋裤,不怕二十岁就得类风湿关节炎啊。”邵明音边数落边叠两条秋裤进去,再塞件大衣后他把行李箱关上,竖起来之后他坐到地板上,双手推将行李箱推到梁真那边。
梁真抓住行李箱手柄,将那箱子推到旁后他看到紧挨那张折叠行军床,他已经很久没摊开这张床,但此刻看着那有些落灰铁板,他愣是等到邵明音叫他名字才回过神。
他知道自己直被困在那天里,在他父母生命最后天里他们儿子也在现场,不仅无动于衷,还是帮凶。
他直被困在那天里,直到遇到梁真。这个大男孩进入他生活,改变成不变节奏,不管是和过去和解还是面对未来,他都是因为梁真到来才慢慢鼓起勇气。
而现在,这个大男孩捧着他右手贴着自己脸颊,说如果他不想去,他石家庄演完就马上回来。
“票都买,好不容易请假,”既然梁真知道,邵明音也表现释然,“再说,也想看你在石家庄演。”
“别掉眼泪,”邵明
梁真走过去。这个房间那小,他没走两步就到邵明音面前。没让坐着人仰望多久,梁真就也坐下,驼着背伸着脖子,尽量地和邵明音平视。
“怎?”邵明音笑下,像是什都没发生,他捏着梁真脸颊扯出个弧度。
“大明星你明天总不能这幅嘴脸去杭州吧,”邵明音道,“你笑个啊。”
梁真确实笑,很勉强地抿抿嘴。当他将邵明音手握住,放到自己腿上又摊开,他再抬头,眼角是红。
“怎…”邵明音知道梁真接凌曌电话,他问梁真,“凌曌都和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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