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值几个钱?面子能当饭吃吗?”年轻男人冲他扬扬手里病历和发票,语气淡得似乎不带丝情感,“告诉过你很多遍祁嵘,你最好不要给惹祸,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这次缝针拿药打针,共花两百三,你学过数学,自己算算能抵你几个月零花钱,只扣你两个月算便宜你。”
丁兰心看到那小男孩真扳着手指算起数,年轻男人却还在冷冷地说:“你要是觉得委屈,可以自己去问钢炮要医药费,要不回来
他屁股在小男孩身边坐下,小男孩抬眼瞅瞅他,动动嘴唇,还是忍住没说话。年轻男人打开背包,把所有药都装进包里,也没看小男孩眼,只是轻飘飘地丢给他句话:“两个月零花钱没收,不准申诉。”
“不行!”原本病恹恹小男孩下子就叫起来,“还要买飓风战魂呢!就快凑够钱!”
“战毛线魂!”男人伸手就往小男孩后脑勺拍下,丁兰心皱皱眉,小男孩已经哇哇大叫:“疼疼疼!别打头!”
年轻男人眯起眼睛看他,冷笑:“呦,你还知道疼啊?你和钢炮打架时候怎不知道疼?”
小男孩瘪着嘴对他怒目而视,年轻男人继续说:“打架就打架,也没不让你打,但是你先动手,最后却被人家打趴下算怎回事?”
她时常独自人站在阳台,面对无边夜色发呆,背后是豪华却冷清房子。
她时常想这切能否改变,又该如何改变,死水般生活像个厚茧将她束缚其中,前方混沌黑暗,令她看不到丝光亮。
她害怕自己会在时间流逝中变得越发麻木、妥协,却始终没有找到破茧而出契机。
也许,打破平衡只需要瞬间,她欠缺,仅仅是点勇气。
丁兰心披头散发地坐在医院急诊室里,手拿纸巾捂着额头,看着面前护士、病人和家属来回奔忙。她额头被玻璃划破,血已经止住,但是沾血污脸颊和衣服令她显得狼狈,又有些可怕。
“是钢炮先来惹!”
“他惹你不是回两回。”
“他把做完作业丢厕所蹲坑里!”
“你可以去告诉老师啊,你们马老师不是挺帮你。”
“才不要告诉马老师!”小男孩气呼呼地说,“那多没面子。”
干涸血迹散发着股淡淡铁锈味,阵阵地飘进丁兰心鼻腔里,刺激着她快要沉睡神经。
她像个木头似坐在那里等医生叫号,不知什时候,身边坐下个人,丁兰心扭头看,是个六、七岁小男孩,瘦瘦小小,坐在椅子上两条腿还够不到地。
小男孩也是弄破头,已经被医生处理过,绕着脑袋缠圈绷带,白色纱布下隐隐渗出血迹,小脸蛋上也沾些,意识到丁兰心在看他,他也瞥她两眼,两个人完美地诠释句网络流行语——脸血地看着你。
丁兰心自己有个四岁多女儿,挺见不得小孩子受伤,不免有些心疼。观察小男孩几分钟,见他耷拉着脑袋,直无人陪伴,便想问问他父母在哪里,刚要开口,已经有个人走到他们身边。
是个快递员打扮年轻男人,单肩背着个黑色背包,手臂上挽着个蓝色米奇书包,正满脸不高兴地拿着手里几盒药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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