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蒋衡说：“
又不是神仙。”
他说得理直气壮，但纪尧
表情明显不太相信。蒋衡就像个设定好程序机器人，他跟对方凑在
起胡混
三个来月，还没见到对方有手足无措时候。
摊子上灯笼光笼罩在蒋衡身上，把他米色大衣映成薄薄橘红，他带着笑意眼睛里映着簇光晕，看起来湿漉漉。
纪尧总是会沉溺于他这种专注而温柔眼神——蒋衡给他从没见过恋爱体验，爱意深得像片海，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纪尧不知道这种眼神里到底有多少水分，但依旧忍不住会心生贪念，想要从这双眼睛里得到更多注意力。
“送你。”纪尧指尖勾，把那钥匙扣塞进蒋衡手里：“跟你挺像。”
“原来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蒋衡笑着接过钥匙扣，也照葫芦画瓢地对着光晃晃。
纪尧叼着枚章鱼小丸子眨眨眼，看着蒋衡将那个狐狸面具拴在钥匙扣上。
纪尧回头，才发现蒋衡不知道什
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后，正抻着脖子看他手里钥匙扣。
“你怎这快？”纪尧有些意外。
现在正好是旅游旺季尾巴，游客街上人还不少，他记得章鱼小丸子摊子前面排队应该排得很远才是。
“前排有个好心人，帮起带份。”蒋衡说。
纪尧敬佩地看着他，用竹签插起个小丸子，作势要喂给他。蒋衡偏偏头，躲过。
这个季节天黑得很早，纪尧吃完午饭后在民宿里睡个午觉，三点多才跟蒋衡起出门，刚逛没多久，天就黑。
这个季节是北海道冬季旅游末期，老街入夜后灯笼幽黄昏暗，配合着远处霓虹灯光晕，有种游走于时代交接线感觉。
游览街两旁花花绿绿地摆满小摊子，纪尧放慢脚步，从身边小摊子上拿起个小巧红色狐狸面具钥匙扣。
“喜欢这个吗？”摊主热情地招呼道。
“多少钱？”纪尧问。
刚出锅小丸子内芯滚烫，纪尧轻轻嘶声，下秒，个冰凉凉吸管就贴在他唇边。
纪尧咬住吸管，才发现里面是冰凉凉蓝莓汁。
“都说不跟你抢。”蒋衡说。
冰凉果汁很快驱散灼烫痛感，纪尧心底微动，侧头看向走在他身边蒋衡。
“你有顾忌不到时候吗？”纪尧感慨道。
“小朋友零食。”蒋衡说着把纸盒递给纪尧：“大人不能抢。”
“你只比大岁。”纪尧说。
“但是已经工作，你还在上学。”蒋衡弯着眼睛：“这有本质区别。”
纪尧说不过他，于是抬起手，用指尖勾着钥匙扣在蒋衡脸边上晃晃。
嗯，是挺像，纪尧想，都是副笑面狐狸样。
“九百五十円。”摊主说。
比那种纪念品小商店里价格略贵点，但因为这附近都是游客街，所以价钱也还好。
那只红狐狸眼睛狭长，眯缝着露出个笑意来，看着有点神社画风。纪尧对着灯光戳下那只狐狸面具，才发现面具内层做成镂空质地，放在灯下时，暖黄色灯笼光晕会透过面具眼珠投射出来，配合着做工和阴影轮廓，会让人产生正被注视错觉。
纪尧看会儿，掏出钱包买下这枚钥匙扣。
“怎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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