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紧皱眉头略松开点,但看起来还是没完全放松。
王涛也没强求,毕竟任谁惹上官司都不会心平气和地不当回事,纪尧人还年轻,沉不住气也正常。
“今天去取起诉书副本和证据目录,正好你也起看看。”王涛说:“总得来看,情况还算不错。虽然病患死亡是事实,但是‘严重不负责任’概念不好界定。今天去查看起诉书和证据目录,发现关于患者病情说明部分只有患者父亲口供,没有其他证据。当时他喝过酒,意识不清醒,所以们可以主张他记忆混
王涛约他时候,他还有两个小时就得去夜班交接,不大能走得开,于是把对方约在职工食堂见面。
下午三点半,食堂还没开火,几个柜台后空荡荡,只摆着几个零散饭盒架子。
纪尧坐在食堂角落,有些焦虑地把手机解锁又按灭,时不时看眼腕上手表,想要站起来走动两圈,又硬生生忍住。
好在王涛来得很快,他手里拎着个公文包,还贴心地带两杯咖啡来。
“王律师。”纪尧眼前亮,迎着他走几步。
自从上次在医院分开之后,纪尧就再没见过蒋衡。
听说他后来也到医院取几次证,只是不知道是他故意规避还是时间赶巧,纪尧不是在上手术,就是在门诊看病人,次都没撞见过他。
不过这样也好,纪尧现在想起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见不到面反倒彼此清净。
医院常年合作那位中年律师叫王涛,年龄跟郝雨相仿,看起来就像郝主任和他们院长结合体,是个有点精明老好人。
他似乎惯常处理这种医疗纠纷,套流程熟门熟路,人也细心又谨慎,处理问题时经常能想到纪尧想不到点。
“等久吧。”王涛跟他握握手,然后在安静角落里坐下,拆开杯咖啡递给纪尧:“你手续都办完,放心,都很顺利。”
“是吗。”纪尧勉强扯扯嘴角,说道:“辛苦您。”
之前李玲华要起诉时候,纪尧其实没怎担心。做医生,没遇上医闹也见过医闹,他没觉得有什大事。
但现在,眼瞅着快真吃上公诉官司,纪尧心里确实有点没底。
王涛似乎发现他紧张,笑着安慰道:“纪医生,你不用太害怕,取保候审就是正常行政手段,之后开庭,证明你没罪就撤销,不会有什不良记录。而且这期间你都可以正常上班,只要不离开本市就行,对生活没什影响。”
纪尧复工之后经常抽空跟他见面,几次梳理病例和当天处置笔记,试图从里面查缺补漏,尽可能别让人抓到细致文字把柄。
纪尧是八年制博士生出身,手里科研文章数量可观,医院对他颇为照顾,在这件事上大开绿灯,甚至给他抹几次值班,好让纪尧去安安心心地准备应诉。
李玲华那边显然是认真,这桩案子在半个月后以医疗事故罪转送检察院,由检察院进行取证调查,然后准备公诉。
区法院立案后,王涛以院方名义按惯例去给纪尧办取保候审,然后从法院折回来,约纪尧见面。
为准备应诉,纪尧周末不值班,他不大好意思让同事三番两次地帮他顶位,所以工作日时会辛苦些,大多数时候都在医院白晚班地连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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