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白日里那些怪事,此时再坐在院中看着月亮,孟怀泽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陷入如今这诡异境况中,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破局,只是越想越绝望,简直悲从中来,恨不得对着月亮嗷上两嗓子。
孟怀泽张开嘴,没喊出来,倒是顺势打个哈欠。
他这天受惊又受累,早已疲倦不堪,此时在院中短暂地离那条狼崽子,他精神微有松懈,便越发抵不住疲累,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
相较回房与那妖怪共处室,
孟怀泽手下动作却极是轻柔,怕将它弄疼,更怕将这妖怪弄恼,提着口气,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他出门去打盆清水,沾湿布想替狼崽子擦下脏污。湿润棉布刚触及皮毛,原本看似睡熟狼崽子却突然睁开眼,眸子清明,看起来未有睡意。
孟怀泽被吓跳,解释道:“那、那个,伤口处有许多血污,帮你擦擦。”
邬岳往背上瞥眼,没吭声,又懒洋洋地闭上眼趴回原处。
孟怀泽等片刻,见邬岳没拒绝,这才又小心翼翼地动作起来。
孟怀泽从川箕山上下来,到村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天上明月高悬,四周寥无人声,偶尔远远地传来几声隐约狗吠,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孟怀泽家与村中其他屋落隔段距离,在村子最东头,只独他座庭院,边临着田地,另边临着旷野,夜间便显得格外寂静。
孟怀泽衣衫不整,上面还有不少血渍,生怕被人撞见,做贼似路快走溜进家门,点灯,烛火驱散黑暗,屋内亮堂起来,他这才松出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药篓从背上放下来。
那狼崽子卧在其中,闭着眼毫无动静,似是睡着。孟怀泽低低地喂两声,见没什反应,便又伸手晃晃药篓,仍是无动静,孟怀泽心里惊,心想难不成是死?
这念头起,他瞬时也顾不得怕,连忙伸手进去,想将那狼崽子掏出来看看情况。
将脏污清理干净,上药,包扎好,孟怀泽这才将直提着那口气吁出来,竟是满头大汗。
“都弄好。”他低声冲邬岳道。
邬岳哼声,权当知道。
孟怀泽又在原地站会儿,看邬岳没再吭声,这才收拾东西出房间,临走前还很乖觉地吹灯,以免扰那妖怪睡眠。
他在院中用凉水草草地洗把脸,没立即回房,而是坐在井池边上对着月亮艰难地思考会儿人生。
手指触到狼崽子柔软温热肚皮,感受到腹下平缓起伏,孟怀泽这才松口气,放轻动作将狼崽子从药篓中抱出来。
借着灯光,孟怀泽终于能分出分心思来打量手中狼崽子,心下忽然不合时宜地生起丝好笑来。
这团小模样,若不是孟怀泽先前见过它大狼模样,又知道这是只妖,还要杀他取内丹,孟怀泽还真难以对这团小东西生出戒心来。
他未多耽搁,腾出只手来从旁扯条干净薄褥,折两下铺在桌面上,将手中狼崽子放在上面,随即又转身去药架旁翻治伤药。
狼崽子身上伤很多,背部几道伤口几乎深可见骨,旁边毛发被血浸润打黑色绺,它闭着眼睛动不动,任由孟怀泽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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