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栽着棵海棠树,已是有些年头,高大繁茂。此时正值暮春,海棠花谢大半,只在枝叶间偶尔藏着零星几点未落尽白。青绿海棠叶在阳光下遮出片参差暗影,随着微风吹过,有几片树叶落到石桌上。
孟怀泽看着邬岳吃会儿,伸手在桌上捡片落叶,用叶尖搔搔小狼崽子头顶软毛。
“喂,”他问道,“小狼,你有名字吗?”
邬岳吃得酣畅却也不忘反驳:“你说谁是小狼!”
“大狼。”孟怀泽撇撇嘴,顺从地改口,“大狼,你有名字吗?”
他觉得有些不敢置信,顿片刻,有些迟疑地道:“二婶,那个,……”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比起来,bao露自己遇见只妖怪事,他咬咬牙,还是甩开脸皮道:“您能不能给几块肉,那个,想带家走……”
药箱中倏然没动静,那只妖怪显然满意。
李二婶先是因他要求愣愣,随即答应道:“好好好,去再给你盛些。”
会儿之后,孟怀泽端着碗肉,满脸通红地从李二叔家走出来。
药箱上,奇道:“孟大夫带什来?”
孟怀泽不知该如何解释,心跳都快被吓停,药箱中那只臭狼崽子却是丝毫未体会到他绝望处境,蹦跶得更是欢快,孟怀泽摁着盖子手都被他撞得微微发麻。
顶着面前两人好奇视线,孟怀泽没有办法,只得将箱盖掀开。不过只是瞬间,还没等其余二人看仔细里面东西,他便又迅速地掩上。
李二婶问道:“是只狗崽子?”
“啊?”孟怀泽愣,随即连忙顺着她话道,“是,是是!昨日里在山上捡到,受伤,没法见风。”
春日晴好日光在院落中肆意泼洒,树影处有风吹来丝丝凉意,夹带着院中草木清香,邬岳抬起眼,正对上双干净温和眉眼,其中落着两分浅淡笑意。
邬岳有些不情不愿,却还是道:“邬岳。”
这还是他第次将自己名字
他从未干过跟人要吃食事,简直臊得厉害,路都闷着头,声也不吭。直到快步进院落,他甩上院门,将碗在院中石桌上重重放,又解下药箱往桌上扔,自个气腾腾地在旁边石凳上坐下。
邬岳急不可待地从药箱中跳出来,围着碗绕两圈,才用爪子蘸蘸汤汁,伸出舌尖舔舔,眼睛霎时亮,问孟怀泽道:“这是什?”
孟怀泽本来又气又臊,并不想理会他,但看他那副双眼放光模样,心中怒气倒是忍不住地敛,问他道:“你没吃过?”
邬岳早已经没空理他,两只爪子扒着碗沿,脑袋都快埋进碗里,真实地演绎着什叫狼吞虎咽。
他吃得贪婪又惬意,眼睛微微眯起,耳朵跟着动来动去。
“这样啊,”李二婶笑道,“孟大夫心善,条小狗崽命也舍不得就这让它去。”
孟怀泽勉强笑下,再待不知还要惹出什祸端,便想赶紧告辞走人,结果他刚动脚,药箱里狼崽子便又开始撞箱盖。
李二婶和李二叔还在旁劝他留下吃饭,箱中便又逐渐安静下来。
孟怀泽说不,抬脚,箱中便又开始折腾。
孟怀泽竟是瞬间福至心灵,好似明白那只狼崽子究竟在闹个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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