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松开捂在他嘴上那只手,拦在孟怀泽身后那只手却没收回来,而是添几分力道,抱住孟怀泽,毫不费力地将他举起来。
孟怀泽愣,低着头去看邬岳,夜色中只有薄薄层月光,他看不清邬岳脸,只能看出个模糊而英俊轮廓。
邬岳抬下头,彰显几分不耐烦,孟怀泽这才收回视线,两只手扒住墙头,略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院中,几眼之后才找到他扔进去那个布包,正完好地躺在干丛丛地面上。
“好,”孟怀泽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微不自然,“放、放下来吧。”
邬岳倒是没觉出什,松开手将孟怀泽放回地面,转身踩着月光朝回去路走去。
乡下夜来得快,静得也快,夜深之后,整个村子片暗寂,除偶尔几声犬吠再无其他,黑黢黢路上只有两个人影。
孟怀泽做贼似站在李寡妇家院子外,警惕地往周围看圈,四下寥无人迹,连狗声这会儿都没。孟怀泽收回视线,扬手将拎着布包隔着院墙扔进李寡妇家院子里,里面是那只被邬岳偷来又吓死鸡,还有孟怀泽补上买鸡钱。
布包砸在地上发出声闷响,孟怀泽紧张兮兮地又四下看圈,便赶紧拉着大爷似站在旁邬岳窜逃。
他刚踏出半步,又有些不放心起来,他先前去给李寡妇家二宝治病时候,曾进过这院落两次,记得院墙旁有道污水沟,孟怀泽不确定自己刚才有没有扔准。
“等下,”孟怀泽压低声音道,“先看看,别再扔到水沟里去。”
手死死地抓住他,低声快速道,“别这样,二宝妈也很不容易,她男人早些年死,全靠她个人养活两个孩子,这些鸡是她唯指靠。”
孟怀泽生怕邬岳愤怒之下做出什事来,刻也不敢放松,两只手都用力抓住他,放轻声音哄道:“别生气,毕竟是们有错在先。”
邬岳眸中金光这才敛去。
李寡妇从村头骂到村尾,又折返回去,准备再从村尾骂回村头。直到那群人远去,骂声再听不见,孟怀泽才松开紧紧抓着邬岳手,深深地吐出口气,擦把额头上汗。
他走到院中那只鸡面前蹲下。
他在路边搬几块大些石头,摞到起,邬岳就抱臂站在旁边看着他折腾。
感觉差不多,孟怀泽便扒着院墙,踩上摞石堆。他第二只脚刚离地,石堆便嘎吱响起来,孟怀泽重心不稳,朝边歪去,下意识地便要叫出声来。
只强劲手臂横插过来,稳稳地揽住他腰,邬岳另只手则是快准狠地捂住孟怀泽嘴。
“小声点。”邬岳蹙眉。
孟怀泽点头。
这只鸡倒是顽强,脖子上血汩汩往外淌,抽搐许久却还未死透,时不时地动下翅膀。
孟怀泽发愁道:“你有没有什法子能留住它性命啊?”
邬岳在他旁边蹲下身来,刚伸手,那只鸡被吓得咯声,头歪,彻底断气。
孟怀泽:“……”
邬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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