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将桌上被他撕得稀碎海棠叶吹掉,站起身来:“跟你起去。”
“不!”孟怀泽急声拒绝,看架势下瞬就想往院外跑,“自己去,自己去!”
他拒绝得过于激烈,邬岳脸色沉下来,孟怀泽顾不得那多,低着头假装什都没看到,急忙背着药箱从院中出去。
孟怀泽去村中他前几天看过病两户人家,检查遍无甚大碍之后,从人家家里出来,他无处可去,便坐在村头大榆树下,直坐到天色垂西。
村中四处升起炊烟,饭菜香味远远地飘过来,孟怀泽坐在石头上啃完他干馍馍。天色也逐渐暗下来,孟怀泽却是越晚越不知该如何回去,只要想想邬岳,他脸上便诡异地腾起热和躁,却又控制不住地总是想起来那条臭狼崽子。
过会儿,院中没声,孟怀泽还在愣愣地听着,随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紧紧地抿起唇,手下停半晌动作这才又起来。
这时候,房门吱呀声,孟怀泽惊,头埋得更深些。
邬岳朝他走过来,靴底和地面接触发出轻微声响,每下都像是踏在孟怀泽心上,踏得他心慌意乱,随着脚步声越近,孟怀泽猛地抱着筐子站起身来,低着头越过邬岳出房间。
邬岳也不恼,孟怀泽去院中,他便再慢悠悠地跟着过去。
海棠树下,两人在石桌旁边个地坐着,孟怀泽头恨不得埋进筐子里去,以挡住对面那条狼视线。
从未有人对阿绯说过这样话,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动,脸眼泪地想往孟怀泽身上扑,孟怀泽被吓跳,连忙后撤,没稳住,屁股坐到地上。
他疼得呲牙,却只不过瞬,便又笑起来。
雪招也嘿嘿地乐。
阿绯站在原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俩,看着看着也跟着笑起来。
孟怀泽正笑得开怀,忽然觉得旁边站个人,他脸上笑猛地顿住,浑身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手脚像是突然间变得多余,不知该如何摆放,眼神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红色光在天际彻底消失,风紧随着凉下来,天际星子渐次点亮
有几次,他都差点没忍住问“你看干什”,然而话到嘴边上便销声匿迹,他根本没办法和邬岳正常地说话。
在邬岳视线中,他浑身都不舒坦,连脖颈间那些细碎小伤口都痒起来,让他想伸手挠挠,却死都不敢真伸手。
忍半个时辰,孟怀泽实在受不,将手里草药往筐子中摁,站起身来。邬岳正趴在石桌上,手里撕着落到桌上海棠叶,闻声抬眼看向他。
孟怀泽转身进房间,过片刻,背着他药箱出来。
“,”孟怀泽视线避着邬岳,有些不自然道,“去那个,巡诊。”
没等邬岳开口,他红着脸爬起来,低着头也不看邬岳,转身便往西屋里去。
两只小妖都觉出不对劲,雪招奇怪道:“孟大夫怎?”
邬岳没吭声,只是看着孟怀泽进房间紧紧地关上门。
孟怀泽蹲在房间里,想专注心思收拾草药,脸上却似中邪,直烧得厉害。
院子里,雪招在问邬岳川箕山那只大妖事,谈话声隐约地传进房内来,孟怀泽思绪忍不住便黏到邬岳声音上去,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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