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扭头看他。
孟怀泽笑着摇摇头,似是嫌弃自己矫情。
他没再说话,邬岳却转个身,撑头看着他,问他道:“想什呢?”
孟怀泽视线从远处群山挪到邬岳脸上,他顿下,突然问道:“你住那座山和川箕山样吗?”
“九移?”邬岳看向周围浩荡川箕山系,“比这要辽阔,妖界比人界要大得多。”
“做什?”孟怀泽问。
邬岳只是看着他,不吭声。
孟怀泽有些踟蹰地冲邬岳走过去,走到半,邬岳突然腾身而起,他人形时仍具有狼敏锐与凶猛,孟怀泽完全措手不及,被邬岳把携住跃上树。
川箕山上树不知已经长多少年头,高大无比,孟怀泽晃悠悠地抱着根树枝稳住身体,心都差些从口中蹦出来,此时仍是激烈地跳动不休。
他连生气力气都没,虚弱道:“算求你,以后做什先打个招呼行?多来几次,真会被你吓死。”
控,时愣在原处,“自私?”
“你怎只想着自己心里舒坦,”邬岳说得义正词严,仿若真般,“这群妖精自认为受恩惠,渴望做些什报答,减少内心负担,你非要拦着别人,你是不是很自私?”
孟怀泽被他歪理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又不知该从何处反驳,甩开邬岳手在旁边气鼓鼓地蹲。
蹲片刻,他又站起身来,有些没好气地冲邬岳道:“你就在这儿当万恶监工吧,也去找木头。”
他往前走两步,只听邬岳在身后悠悠道:“这黑夜……”
孟怀泽点点头,以前他从未问过邬岳有关妖界事情,最开始时候是因为萍水相逢没必要多问,后来是因为被呼牢彻底占去心神,再者,那些有关妖故事于他而言和雪招曾讲那个尊神故事无甚区别,都像是遥远不可触及传说,然而因为邬岳,那些传说突然拉近至他身边来,他甚至开始渴望有所解。
“那你每天都做些什?”孟怀泽轻声问道。
“睡觉,打妖怪,”邬岳伸手,空中腾
“有在呢,你怕什?”邬岳傲然道。
孟怀泽贴着树枝垂下脑袋,只留给邬岳个后脑勺。
半晌没动静,孟怀泽直向下看有些晕眩,于是抬起脸来,看到邬岳正躺在树杈间,手倚在脑袋后面,含笑看着上方夜空。
孟怀泽心中微动,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挪到邬岳旁边。那群小妖精不知都散去哪,周围此时片静寂,透过疏落枝桠能看到头顶月亮,星月之下是静默矗立群山。
在这样清朗安静月色下,孟怀泽心底也随着静下来。有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孟怀泽看着远处山影,突然间有些感慨,低声道:“也不知道雪招和阿绯现在都在哪里。”
孟怀泽脚步顿。
“那群妖精也不知都已经跑去哪,唉,谁知道这山里都有什?”
那群小妖精早已不见踪影,就连湖面上光点都消失大半,只余湖边那棵大树上悬挂着白色花灯,投下片片白色亮影,再往外便是浓黑夜色,干枯枝桠交错,连月光都浸不透。
孟怀泽咽口唾沫,回头问邬岳道:“你去不去?”
邬岳撑着脑袋半躺在石头上,冲他吊儿郎当地勾勾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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