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真要低下头去,孟怀泽没想到这妖怪这变态,猛地蜷起手指,将手从邬岳手中缩回来,藏到身子后面。
他撇过头去,低声嘟囔道:“什毛病……”
邬岳被他反应逗乐,那内丹似是跟他伙,也跟着上蹦下蹦,副没心没肺兴奋模样。
孟怀泽声音中有些热腾腾恼:“你笑什?”
他仍是撇着头不看邬岳,藏在身后手却偷偷伸出来,假装不经意地抹把酸涩鼻梁。
他垂着眼,像是有些出神,低声问邬岳道:“先前你说魅妖妖力都是天生即有,不由他们自己控制,这多年都没有哪个魅妖可以突破这样限制吗?”
邬岳浑不在意道:“没听说过。”
“还有木青,”孟怀泽眉间蹙得更紧,“他为翠翠那样努力地修炼,等终于化成人形,却因为是棵树被困在川箕山上没办法离开,也不敢在翠翠面前露面。”
说着说着,他声音里不知从何处多些难以抑制愤怒:“他天生便是棵树,阿绯天生便是只魅妖,天地将他们生成这样,他们又能有什办法?”
邬岳极少见孟怀泽这种模样,他视线落在孟怀泽手上,那颗小杏已经被他不自觉地用力捏烂,软白杏肉挤破薄皮,汁水沾在干净手指上。
邬岳不喜那些无趣长篇大论,先前听孟怀泽说要和那小妖精谈谈,长腿跨便翻过墙,兜着从川箕山上摘下来杏子进屋。
孟怀泽进屋时,邬岳正趴在床上吃杏,内丹跟在他背后悠悠地飘着。
邬岳眼都没抬,抬手扔两颗杏给孟怀泽:“你再不来就没。”
川箕山上许多野生果树,此时恰逢杏子成熟,粉白泛着嫩黄,泛着熟软清香,诱人极。
“杏子吃多伤胃,别吃太多。”孟怀泽道。
邬岳倚着手躺回床榻上,看着上方悠悠浮动金色内丹,这才道:“虽说以前没听说过有哪个魅妖能破天性限制,也没听说过有哪棵树能离原生地,但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以前没有也不意味着以后不能有。”
他伸手收回内丹,话说得漫不经心
“他们没办法,你又生什气?”邬岳道。
孟怀泽愣,他低下头展开手,手指间粘着烂碎果肉,黏糊糊片,似是此时他掰扯不清躁郁心情。
邬岳在旁扯块干布,慢悠悠地给他擦手,内丹还在半空中飘着,床帐间光辉片,因着擦手动作,邬岳低着头,睫毛和鼻梁在脸上投下暗影,他擦得罕见地耐心又细致,孟怀泽垂眸看他,忍不住便有些出神。
等擦完手,邬岳才抬起头来看向孟怀泽,两人视线相接时,不知为何,孟怀泽鼻间竟忽然泛起丝酸意,因着些不知哪里来莫名其妙委屈。
邬岳摩挲着孟怀泽手指,神情间有些可惜:“不知道还甜不甜,要不尝尝……“
邬岳扭头看他,孟怀泽在心底微微叹口气,也是,眼前这人又不是真人,妖精身体喜好哪能用人常理推断。
孟怀泽在床边上坐下来。
邬岳伸手扫净杏核,翻过身来,上方飘着内丹也跟着他悠悠转个圈。
“怎?”他问。
孟怀泽轻轻捏着手里杏,果皮上面有层细小绒毛,摸起来绵软似是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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