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脸色倏然难看起来,似是懊恼于自己口无遮拦,然而压在心底那些情绪开个口子便再难以控制,他时之间也扯不出笑来,甩开邬岳手,声不吭地快步朝院外走去。
这次邬岳没再拦他,直走出很远之后,孟怀泽步子才慢下来,及至拐弯时,他终是忍不住回头看眼。
夜色中远处那丛小院只剩个模糊暗影,静谧得仿佛融入周围夜色,和过去几百个日子里无甚区别。
孟怀泽心底蓦地沉,有那瞬间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转身回去,回去看
也正是因为这些流民,孟怀泽这些日子直忙得厉害,连着几夜都只能睡两三个时辰,也正因此,下午时分在院中整理草药时候他才抵不住困倦睡过去,之后又乍然见到邬岳,他心忙意乱,这才耽搁到这个时候才要出门。
邬岳不知流民是什,只是孟怀泽要走,他便推碗跟着站起身来:“跟你起去。”
孟怀泽摇头:“不用。”
“那去接你。”
孟怀泽也不看邬岳,仍是摇头:“还不知要忙到什时候,可能要很晚,你不用管。”
旁炉膛中火灼烈起来,烧得哔啪作响,孟怀泽半边身子都被烤得滚烫,他身后无所支撑,有些不安地抓着邬岳领口,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强势吻,却被邬岳牢牢制在怀里,动弹不得。
火光映在他拉长脆弱脖颈上,涂出抹发亮橙,那其上便也似着火。
许久邬岳才撤开身子,孟怀泽呼吸间有些喘,他伸手摸摸脸上方才被邬岳用力擦过地方,咧着嘴不满道:“你用那大劲儿做什,疼不是你是吧?”
邬岳也不知他自己在恼些什,但他就是不高兴,或许是因为孟怀泽那下躲,也可能是因为孟怀泽虽然在笑,邬岳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好像并没多开心。
邬岳冷哼声,见孟怀泽仍是摸着脸,蹙着神色不由松动下来,凑过去想要拉开孟怀泽手:“怎,真有这疼?”
他说着便急匆匆地往院外走,却被邬岳把抓住手。
孟怀泽愣,拧眉看向邬岳:“怎?”
渐暮深蓝天色中,邬岳微微眯眼瞧着孟怀泽,他睫毛黑长而密,这样垂眸看人时更甚,又有暮色掩映,孟怀泽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是心底莫名惴惴不安,不由移开眼。
“你不是怕走夜路吗?”邬岳慢慢开口。
孟怀泽眉间猛地蹙,他盯着邬岳抓在他腕间手,半晌没吭声,再开口时,声音沉得厉害:“走多就不怕。”
孟怀泽松开手,那片果真是红。
邬岳心里满满涨涨,也不知究竟是什情绪,他伸手过去揉揉孟怀泽脸,这次倒是没用劲,又凑过去给他吹吹,带着些生涩哄:“好,不疼。”
孟怀泽撇过头去,看向旁不知什时候又微弱下来火苗,良久,他才低低地嗯声。
好不容易炖好肉,孟怀泽却没在家待。这时天色已然有些暗淡,四周渐次飘来炊烟味道,远处还隐隐传来唤家畜归家人声,孟怀泽将肉端到院中石桌上,便进屋背他药箱,准备要出门去。
他向邬岳解释:“最近村边上多许多途径此地流民,里面伤病者众多,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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