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会儿功夫
陆野靠在床头看
会儿齐燕白离开
方向，看着他脱下外套，折起袖口，轻手轻脚地拉开陆野厨房里几个橱柜门，从里面翻出条小块腊肉。
现在是傍晚时间，但屋内光线暗得有些出奇，窗外传来沙沙雨声，陆野从床头摸过手机，在锁屏页面上看到齐燕白打来十七个未接电话，和五六条没有得到回复微信消息。
陆野解开锁屏点进去看眼，发现微信消息大多集中在上午，在临近他和齐燕白约好出门时间附近。而后来，大概是因为他直没有回复，所以齐燕白转战到通话上，他最开始还是隔着两个小时才打通，但后来约莫是从同事那知道他没上班消息，联系他频率才猛然加快起来。
齐老师是个很有分寸人，善解人意，也从不给人添麻烦，这是陆野第次看到他这不顾交往礼节模样，他伸手抹把沾着水汽屏幕，看着那满满页红色记录，心里说不出是什滋味儿。
过片刻，厨房里传来细碎声响，齐燕白正在把腊肉细碎地剁成小块，然后点点谨慎地放进熬粥电饭锅里。
轻轻地吸口气，没说出什难听，只是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拉截，不由分说地将其掖到陆野下巴上，严严实实地裹住他肩膀。
“在家待着吧。”他拧着眉说。
齐燕白说着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墙边调高中央空调温度，然后踩着陆野拖鞋走出卧室，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陆野从他背影里看出点微妙在意，忍不住挑挑眉，似乎是想笑，但开口只蹦出阵低低咳嗽。
齐燕白耳朵尖，听见这点响动，到底没忍心，于是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眼，认输似地问道：“你晚上想吃什？”
他对陆野家不解，没找到厨房大灯开关，于是只开盏厨房和餐厅棚顶连接小灯，整个人就着这点灯光，正在很仔细地观察着电饭锅上功能键。
陆野见他看得辛苦，于是伸出手在床头中控灯板上摸摸，替他打开厨房和客厅两盏灯。
齐燕白被骤然亮起光吓跳，下意识转头看向陆野，在视线相交刹那，齐燕白像是无意识地勾起唇角，露给他个淡淡、心满意足似笑意。
病中人总是更加脆弱，也更加敏感，陆野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齐燕白那个笑意撩拨下，整颗心轻巧地跳动瞬，留给他点不容忽视心动。
齐燕白总是这样，陆野想，无论在什时候，什地方，只要他视线捕捉到自己，就总会露出这样笑意——单纯、欣喜，就像是只要看见他，就足以让齐燕白感到满足样。
“都行。”陆野眉眼柔和下来，闻言也没跟他客气，大大方方地点菜道：“来点有味道就行。”
他发烧烧得整个人都仿佛在缓慢蒸发，头脑发晕，嘴里发苦，整个人恹恹地靠在床头，有种苍白脆弱感。
齐燕白看他眼，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轻轻勾动下，漾出点细碎痒。
他垂在身侧右手轻轻动动，但到底没抬起来，只是言不合地闷头进厨房。
陆野家布局跟齐燕白家差不多，卧室门开着，能眼望穿客厅和半个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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