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身边有人时时刻刻惦记，早上起来还能有口现成
热汤热饭。
透明锅盖里粘着
层热腾腾水汽，缀着虾皮白粥被熬得软糯鲜香，陆野喉结滚，当时就觉得饿。
他坐在餐桌边点点地吃完齐燕白给他留早饭，然后收拾碗筷，临出门时想想，在手机上定个晚间送达花束外卖。
“真没事？”齐燕白仿佛还有点担心，忍不住追问道：“你昨晚烧到三十八度呢。”
“真没事。”陆野总觉得这种对话衬得齐老师特别像温柔贤淑小媳妇儿，闻言忍不住扑哧笑，故意逗他道：“要不然会儿
先去你那趟，给你检查下再去上班？”
“那还是算，今天外面怪冷。”齐燕白闻言轻轻笑笑，果然没再提让陆野在家休息事儿，只是问道：“对，昨晚你想跟说什
来着，你睡得太快，没听清。”
也没什，陆野想，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跟在起。
但他是个有点传统人，对感情开始异常看重，并不想把这句话隔着台冷冰冰手机说出来，于是只是笑笑，卖个关子。
陆野睡前心心念念地想着要跟齐燕白说点什，只是等他觉睡醒时，却发现齐燕白不知道什时候已经离开。
他这觉似乎睡过整个晚上，现在外面天光大亮，雨后清亮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投射进来，在被子上留下细细道线。
屋里弥漫着香甜早餐味道，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清水，陆野探着身子伸手摸，发现杯壁上尚且带着微烫温度，似乎是刚刚放过来不久。
水杯底下压着张浅米色便签，陆野从床上坐起来，抽出便签看，才发现是齐燕白给他留言。
“今天培训机构有早会，先过去下，个小时就回来。”
“没什。”陆野说：“等晚上下班回来再说吧。”
齐燕白并不知道他离自己想要答案只有步之遥，闻言只当是陆野又有什安全通知要交代，于是也没太在意，嗯声，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对，厨房里有早饭，吃再去上班。”齐燕白说：“今天外面降温，出门记得多穿点。”
“好。”陆野说：“都听你。”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个多小时，陆野挂断电话，先是舒舒服服地冲个热水澡，然后拐弯进厨房，在蒸锅里发现齐燕白留给他早饭。
或许是哄孩子习惯，齐老师没在便签下写署名，只是画个精巧小颜文字。那个简陋小人像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捧着个写着稍等小气泡，看着格外可爱。
陆野这觉睡得神清气爽，烧也退，此时此刻看着那张便签，只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扑哧乐，顺手将其又黏回自己床头栏杆上，然后摸过手机，给齐燕白打个电话。
齐燕白大约是还没到培训中心，电话接起得很快，配合着那边呼呼风声，语气都显得有点急促。
“你醒？”齐燕白温声问：“感觉怎样，还难受吗？会儿就回去，你要不再睡会儿？”
“你别折腾。”陆野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下来，边往卫生间走，边笑着说：“没事儿，烧也退，会儿就准备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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