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切都错位,他从头到尾没有做过件对事——他试探如果出现在得更早,说不定今晚事情还能有所转圜,但偏偏是发生在今天,发生在陆野已经得知切之后。
于是那点微不足道试探就不再是温水煮青蛙“温水”,而是
他没法像砍瓜切菜样在转瞬间斩断和齐燕白之间羁绊,也不能收放自如地回收落在他身上所有注意力和感情。
陆野不想示弱,更不想矫情地纠缠这件事,但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灼烧透,好似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头,不吐不快。
“其实现在想想,早就有所预感。”过不知道多久,陆野才重新开口,他声音里带着浓浓倦意,像是在问齐燕白,又像是在问自己:“给过你那多次机会,你为什没有次想过坦白?”
齐燕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知道陆野给过他很多次机会——除夕夜次、在警局偶遇陆野前男友时又是次、甚至更早,在齐哲画展上,陆野那种敏锐第六感也曾经给过他暗示,让他遍遍地确定着齐燕白真心。
房间里片死寂,种粘稠、沉重气氛逐渐蔓延开来,大开窗户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陆野在窗边站会儿,整个人就被吹个透心凉。
他心里那种爆发似愤怒像是被外力强行冷却,烈火燎原过后,只余留下片碾灭成尘余烬。
好累,陆野忽然想,他干什要这累。
成年人处事风格应该是简单干脆,行之有效。既然确定齐燕白没真疯到触碰高压红线地步,那剩下切,就都是他们之间私人情感纠葛。
感情纠纷这种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于这是两个人私事,陆野只要跟着本心走,就能得到个想要结局,可问题在于,这件事难也恰恰正好难在这——他现在心乱如麻,压根分不清自己心思。
但齐燕白次也没有抓住。
他清醒来得太晚,当他对陆野喜欢终于超过他占有欲,明白什是“害怕”时候,切都已经来不及。
陆野没能等到齐燕白回答,但他已经敏锐地从齐燕白难看脸色上猜到什。他神色几经变化,眼里逐渐染上几分不可置信。
“齐燕白。”陆野终于问道:“定位软件到底是什时候装。”
齐燕白心里咯噔声,下意识想逃避这个问题,但他张张口,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回答。
陆野讨厌欺骗,更憎恶欺骗,这当然不光是因为他正派,更重要是,每当欺骗过后,随之而来总是“自作多情”和“天翻地覆”。
预定认知被推翻,发现自己感受其实在对方眼里文不值——陆野受够那种难堪感觉,更讨厌让自己而再再而三地成为个笑话。
他很想保持自己最后体面,也想洒脱地结束这场闹剧,就像曾经很多次那样,干脆利落地跟齐燕白划清界限,然后收回自己感情,从此就当是被狗咬口,不再在意。
——但他控制不自己。
有期待才会有失望,有不甘才会有委屈,或许齐燕白那些“投其所好”真过于有效,陆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他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力和感情,他怜惜他,爱他,真心实意地想过要跟他过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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