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保护、安慰、真心实意地爱,并且毫无目,没有理由。”大约是说起陆野本人,齐燕白声音下子变得柔和很多:“知道这说显得很功利,但你真太好
这是齐燕白画吗,陆野费解地想,在他眼里是这样吗?
张速写可以伪造,但是满屋油画却没法伪造,陆野视线扫过那些画,原本笃定结论又变得犹疑起来。
“你第次来家敲门时候,其实正想要自残。”齐燕白怕错过这个机会,陆野就再也不会理他,于是也没等他回复,就自顾自地轻声坦白道:“那时候已经好多年没画出幅画,觉得痛苦,憋闷,就像永远不会度过瓶颈期样焦虑不安。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办,所以干脆想像哥样,试试疼痛和鲜血能不能对有所帮助——但是还没开始,你就来。”
对,陆野顺着他话想起那天情况:齐燕白手里确实有把美工刀,但他当时只以为是对方裁纸伤手,却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那天你夸,还给张创可贴。不知道为什,心情忽然就畅快。”齐燕白说:“然后在你走之后,画出五年来第幅作品。”
轻声细语地说:“但对你确实是见钟情。”
这屋里只有处光源,就在正对房门那面墙上。陆野注意力控制不住地被那片亮色所吸引,目光落处,只见那里挂副巨大等身油画,画中人背对着房门,站在片暗色旷野里,微微侧头,只露出张侧脸。
望无际旷野绵延至画面之外,像是永无尽头,画中人半裸着上身,踩在片飞溅黑红颜色中,后颈和腰侧红色烙印在展示灯下泛着晶亮光。
烟雾缭绕,从地上生出触手顺着画中人脚踝和双腿攀附而上,紧紧地缠绕着他双腿和手腕,就像个柔软囚笼,把他整个人束缚在画中央。
这画面看起来阴暗又扭曲,但画中人看起来却毫无邪气,它用色干净且纯粹,眼神似悲悯似漠然,像是看向旷野中虚无点,也像是在看画外之人。
原来如此,陆野想,怪不得他说是“礼物”。
“最开始不知道什是喜欢,所以把你当做解脱,”齐燕白说:“但后来越跟你相处,就越知道你好。”
“从来没人那保护过。”齐燕白轻声说:“从来没有。”
他生活地方简单又复杂,简单得仿佛眼就能看到尽头,但复杂得又如水下泥潭,每天勾心斗角,永无止境。
“在你之前,身边遇到所有人都有自己目,他们只会在乎自己想要东西有没有得到,绝不会在乎喜怒哀乐。”齐燕白顿顿,说道:“但是你会。”
它好像深陷地狱,却又好像至高无上神祇。
那副画挂得很高,连陆野也只能仰着头看。他不懂艺术鉴赏弯弯绕,但此时此刻,他看着那张巨大油画,心里却只有震撼可言。
他好像能透过笔墨感受到落笔之人虔诚和仰慕,那种浓烈、近乎偏执感情犹如泼墨般,在整幅画上绽开。
画中人长得跟他九分相似,神态栩栩如生,但陆野望着它,却觉得在看另个人。
他脸上神色变又变,从愤怒到怔愣,再到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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