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错。
爸妈从不可置信到歇斯底里只用半天,然后他们就像是忽然变张脸。
从没说过句重话母亲发疯样地骂他,把他东西往门外丢,原本慈爱父亲也勃然大怒,差点在他身上抽断根皮带,只说陆野“不是他种”。
熟悉人陡然变得陌生起来,原本和善
那种安宁而静谧气氛至今还让陆野心存留恋,他微微合上眼睛,只觉得当时那种安定而满足爱意至今还流淌在他血肉里。
齐燕白剖白自己时候说,陆野是第个保护他人,但他不知道,从陆野离开家门至今十五年里,那次也是他久违地在病中惊醒,发现身边有人照顾。
陆文玉忙着拼事业,陆野很多小事不愿意麻烦她,磕磕绊绊间,不要命事儿自己咬着牙也就蹚过去。
孤身人摸爬滚打十多年,那是陆野第次得到片属于自己安栖之地。
不论齐燕白之后如何,起码在那瞬间,陆野是真真心实意地想跟他过辈子。
着劲儿疼。
他今天天都心不在焉,别说吃饭,连水都没怎喝,之前心里有事儿揣着还好,现在冷不丁放松下来,这些乱七八糟毛病就全找回来。
他胃里疼得厉害,像是揣块又冷又硬石头,怎躺都不舒服。
理智告诉他应该点个外卖,但情感上他却觉得特别疲惫。刚才对峙抽空他仅剩力气,陆野躺在床上,什也不想动。
他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腾会儿,不知道怎,突然想起齐燕白第次来他家情景。
夜色里,床头柜上电子钟整点报时,发出极轻声提示音,陆野原本放空思绪被这声轻响拽回原位,他眼睛轻轻眨,才发现房间内只剩下昏黄灯光下光影。
陆野长长地叹口气,然后翻个身仰躺在床上,伸手用小臂盖住眼睛。
如果齐燕白是真骗他就好,陆野忽然想。
别人不知道,陆野自己却清楚,他讨厌被骗,不是因为他非黑即白,眼里半点揉不得沙子,而是因为欺骗背后总伴随着“天翻地覆”和“自作多情”,他少年时吃过场教训,从此以后再也不想面对那种难堪滋味。
陆野从来没跟陆文玉提过他出柜那天情况——其实说来好笑,那时候他太天真,也把自己在家地位看得太高,天真地以为只要他用自己相威胁,让爸妈知道他和陆文玉样不能“传宗接代”,就能让爸妈改变主意,把陆文玉重新接回家。
那次他发高烧,无意中错过和齐燕白约会,对方遍寻他而不得,最后才摸进他家。
现在想来,那些什“门没关严”之类都是胡话,齐燕白早就不知道从哪看到他房门密码,只是直不动声色,到那次他“失踪”,才冒险进来查看。
原本记忆被重新蒙上“别有用心”影子,但陆野深吸口气,却没第时间感到冒犯。
人在不舒服时候或许总会想起旁人好,陆野顺着大开卧室门看向客厅和厨房,忽然想起那天傍晚,齐燕白照顾他模样。
中央空调温度干燥而舒适,空气中蔓延着温暖水汽,米香萦绕着整个客厅,而齐燕白则长身玉立地站在灯下,点点地把块油浸浸腊肉切成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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