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齐燕白重新看向陆明明，心想这就是陆野
“直说”？
陆野是个谨慎人，如果他想悄无声息地消失，就绝不会提前把消息泄露给
个年幼孩子——而现在陆明明不但知道，还没替他保密，那就说明陆野是故意想通过陆明明口，把这件事委婉又直白地“通知”给他。
这段时间以来，陆野若即若离态度好像终于在这瞬间有
答案，齐燕白下意识攥住自己膝盖上布料，忽然打心眼里涌起股没来由愤怒。
他说不清自己在愤怒什
，只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被刻意压抑占有欲和焦虑在瞬间翻涌而上，几乎立刻拢住他心。
但好在齐燕白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也或许他根本不想接受这件事，于是潜意识期望很快给他找另个理由用来回避，心说或许是陆明明听错，陆野只是要出差也说不定。
什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明明陆野这段时间没再对他冷言冷语，也没再对他视而不见，偶尔会接受他送到警局爱心晚餐不说，不忙时候也会过来接陆明明放学，然后留在这跟他说几句话。
他态度看起来那自然，那随意，好像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甚至于这段时间以来，齐燕白还能时不时地收到他手机端传来定位信息——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但也确实直断断续续地坚持到现在。
所以为什，齐燕白想，他为什突然反悔，要离开他身边。
陆明明手上铅笔印不小心蹭在齐燕白雪白衬衫袖口上，灰扑扑道，看起来就像道多余又丑陋疤。
陆明明不知道大人之间恩恩怨怨，只以为齐燕白和陆野是情侣关系，自然要共进退。
“齐老师？”陆明明见他久久不说话，小心地戳他下，问道：“你怎？”
“没什。”齐燕白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勉强笑笑，说道：“
还不知道这件事呢，等晚上去问问他，好吗？”
“好。”陆明明是个很乖孩子，闻言撇撇嘴，乖乖地点下头，但还是寄希望于齐老师能留住小叔，于是扯住他袖子，小声地嘱咐道：“你要好好跟他说啊，齐老师。”
“嗯。”齐燕白语气轻柔地答应声，然后摸摸她头发，说道：“会。”
齐燕白答应得很好，但实际上压根
但大人却不像孩子这天真，齐燕白目光僵硬地往下挪动点，看着自己袖口那点灰印，脑子里冒出来却是另种猜测。
原来他这段时间态度软化不是想跟和好，齐燕白想，而是他已经打定注意要离开，所以自然也就不在乎自己这点纠缠。
但也不对，齐燕白整个人好像都陷入种混乱，他微微皱着眉，有些不解，但更多是茫然，他明明记得之前跟陆野关系破冰那天，陆野来培训中心接明明，还为之前冷战跟他道歉，承诺说——
齐燕白思绪忽然有瞬间停滞，紧接着他猛然想起，其实那天陆野压根没跟他做什“复合”承诺，只说以后不会再冷战，有话会直接跟他说而已，只不过他当时沉溺在陆野难得温情里，压根没发现这句话陷阱。
有话直说，齐燕白轻轻眨下眼睛，心说告别也好，分手也好，其实都在“直说”范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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