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工人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搬完东西走,空荡荡走廊里只剩下齐燕白个人,冰凉而轻柔穿堂风从走廊半掩窗缝里吹进来,轻缓地拂过他紧绷手背。
齐燕白心底那股邪火烧得愈演愈烈,但他盯着陆野禁闭房门,还是勉强从那种令人疯狂渴望中挤出丝清明。
他已经不知道什叫对错,但他还记得跟陆野保证过话
他看着屋里来来往往陌生人,忽然想起自己十二岁时自己最喜欢那副参赛作品——那幅画花他整整个月心血,但就是因为他下楼喝杯水,它就被偷偷潜进屋Elvis用打火机点燃。
面前空荡荡出租屋好像瞬间跟自己年幼时那间画室重叠,齐燕白退后步,伸手扶上墙面,只觉得陆野这个人形象好像瞬间在他心里被分割成两半,半变成他最喜欢那幅画,半则变成烧毁他作品那把火。
那把火腾空而起,齐燕白整个人也随着这混乱认知被割裂成两个部分——半正在刻骨铭心地爱着陆野,但另半又开始隐隐怨恨他。
恨他心狠,恨他抛弃,恨他正在试图抢走自己最重要东西。
但他又那喜欢陆野,以至于连恨也恨得暧昧而扭曲,他生不起丝毫报复心思,却又忍不住想要惩罚他。
前几步,喝住那群人。
“你们——”齐燕白问:“你们是干什?”
“们是搬家公司。”门口男人转过头,露出工装胸口处公司Logo,说道:“这家主人让们过来替他搬家。”
“搬家?”齐燕白脑子热,下意识问道:“什时候事,屋主呢?”
他语气听起来实在很微妙,明显已经超过普通邻居关心,那搬运工上下打量他眼,纳闷地说:“屋主——不知道,是个女客户下单,给们房门密码,就说让们把东西搬走。”
留下他吧,齐燕白听见自己心里突兀地冒出个声音:要留住想要东西,最好办法就是锁住它,把它放在自己触手可及地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Ashley曾经教导过他话鬼魅般出现在他脑海里,那声音就像是正在引诱夏娃偷吃圣果恶魔,齐燕白手捂住耳朵,只觉得自己理智和情感正在疯狂撕扯,边告诉他喜欢东西错过就不再回来,边则在疯狂提醒他,陆野是个吃软不吃硬人,如果来硬,他或许会真伤心。
可那又怎样,那个鬼魅般声音在齐燕白耳边轻声道:他要走,他也没有管你伤心。
可是——
可是如果这样,他会生气,齐燕白想。
女客户,陆文玉?齐燕白想,那陆野呢,为什不亲自来?是已经走,还是不想见他?
上午那种被他刻意压抑过焦虑瞬间重新卷土重来,齐燕白深深地吸口气,平生第次有想破坏什冲动。
大开房门里,客厅已经被清空,各类家具和小摆件都已经消失大半,整个房间看上去空荡荡,毫无人气。
光亮地砖被蹭上灰扑扑鞋印,原本私密空间多出陌生人影子,齐燕白心里那种愤怒瞬间燃到顶峰,隐约有种要把他烧化错觉。
就这想离开吗?齐燕白想,还不够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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