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齐燕白手指就下意识松开点,但很快又犹豫地握紧。
“你是不是想骗?”齐燕白眼角通红地看着他,但语气却轻柔得像阵风:“等松开你,你就又要走?”
“是你先骗。”陆野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弹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你从来就没想跟好好坦诚相对,也没准备告诉你在想什。”
齐燕白微微皱起眉头,他看起来像是想辩解什,但被酒精催化思维迟缓又偏执,他总觉得有些话到嘴边,但就是说
下下,那决绝,好像下秒就会四分五裂,碎成朵绽放花。
面前陆野明明这好,从骨肉到灵魂明明都是他最喜欢样子,但为什就是留不住他呢。
被酒精催化情绪瞬间变得混乱而嘈杂,酒吧里重低音隐约刻不停地撞击着齐燕白耳膜,他不耐而又烦躁地拧起眉头,脑子里只剩下个清晰念头。
“你是。”齐燕白说:“你只能跟回家。”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来时打好腹稿,也不再记得自己应该用怎样表情来博取陆野心软,高浓度酒精刺激让他神经骤然活跃,时间,所有曾被他刻意压抑过和遗忘过情绪都顷刻间卷土重来,啸叫着吞没他。
看着那些人个个地凑上来搭讪,齐燕白还是觉得整颗心都被嫉妒啃食着,疼里面带着不甘心。
他们凭什看陆野,齐燕白怨恨地想,他明明只有能看。
他似乎带着点赌气味道,口下去喝足足大半杯,酒保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地“哇哦”声,下意识看陆野眼。
长岛冰茶看着像茶,喝起来可完全不样,齐燕白口酒下肚,只觉得凭空吞进去团烈火,烫得他眼前发晕,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冰块碰撞间发出脆响,齐燕白砰地声把酒杯放回桌面上,冷声说:“跟回家。”
那种灼烫、失控情绪犹如盆烈火,甚至盖过他本该有难过和失落,顷刻间将他五脏六腑烧得通红滚烫。
他倾身上前步,把攥住陆野夹着烟那只手,五指收紧,将他狠狠地圈在掌心里。
绝不放过他,齐燕白想,绝不放手。
旁边围观酒保显然被这场大戏惊到,他瞪大眼睛,无声地发出声“哇”,然后轻手轻脚地放下酒杯,生怕被“来抓*正宫”波及进去,经受场无妄之灾。
陆野倒很淡定,他微微垂下眼,眼神扫下齐燕白那只手,语气淡淡地说:“疼。”
齐燕白酒量不好,除夕夜时候,杯红酒就能让他失控地从小绵羊化身小野狼,更别提大半杯烈酒,陆野眼睁睁看着他耳根和眼角晕开点红色,心说看来齐老师今天是憋不少火。
这样挺好,陆野想,省火候不够大,会儿还得他自己往上烧。
“跟你回家,为什?”陆野重新把烟咬在齿尖,伸手从酒保那接过打火机,自力更生地点着这根烟,然后朝齐燕白笑笑,明知故问道:“跟你什关系,要跟你回家?”
那种感觉又来,齐燕白想。
那种无力、要眼睁睁看着什东西消失感觉久违地从他记忆深处涌现出来,齐燕白向后步靠在吧台上,恍然间,几乎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肋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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