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贴部位源源不断地传来另个人体温,齐燕白收紧双臂,只觉得整颗心都化成汪软绵绵水。
“如果可以,甚至希望你能直留下。”齐燕白说。
陆野沉默两秒,他把手里铅笔丢回工具盒,然后转过身直面着齐燕白,定定地跟他对视着。
“直?”陆野笑着反问道。
齐燕白大概也知道这种字眼在这种时候显得过于敏感,于是他示弱似地垂下眼睛,找补道:“……或者到你养好伤之前。”
陆野就知道齐燕白忍不住——他是个很好懂人,偏执却单纯,讨厌切能给他带来不安全感东西,只要有什碰到他底线,让他觉得焦虑,那哪怕他再难受,再不想面对,也会第时间试图解决这种“风险来源”,否则晚上睡觉都闭不上眼睛。
就像门外那个陌生声音来源,齐燕白心里明明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说不定就会打破现在岌岌可危平衡,但是他还是想从陆野嘴里得到个准确答复。
“们约定时间还没到。”陆野淡淡地说:“而且伤还没好,你想让去哪?”
齐燕白微微怔,他收紧搂着陆野手臂,侧头看他眼,难得地有些手足无措。
在此之前,他直以为他跟陆野“和平协定”就是个彼此都心知肚明谎言,是维持和平遮羞布,随时随地可以被其中方任意撕毁。
下没下地在白纸上打着静物底稿。
齐燕白心二用,看起来没心思讲解,但好在陆野也没准备做个好学生,他放松力道,把主动权全权交给齐老师,自己只是盯着画纸上铅笔痕迹,显得有些出神。
他们俩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铅笔和白纸摩擦沙沙声。
几分钟后,外面走廊里敲门声渐渐停下来,对方大概是终于确认陆野不在家,于是没再执着,没过多会儿就放弃。
电梯门开又关,面前白纸上也隐约勾勒出只水杯轮廓,直到走廊里声响彻底消失,齐燕白才轻轻地松口气,主动开口道。
陆野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乖巧取悦,他闷闷地笑两声,顺毛似地抬起手,用五指梳笼下齐燕白头发。
齐燕白被他摸得微微眯起眼睛,偏过头靠住他手心,轻轻地蹭下。
“野哥。”
但令他没想到是,陆野居然真把它当成个“约定”在认真执行,所以哪怕“逃跑”机会已经近在眼前,他却还是放弃。
这瞬间,齐燕白又久违地生出那种欺骗陆野愧疚,他低下头,将额头贴在陆野后颈上,突然感觉自己从没变过。
自私是他,说谎也只有他,是他次又次仗着陆野信任肆意妄为,并且无法悔改。
他觉得惭愧,但又难以自抑地从陆野放弃中汲取到新期望,那种期望就像苦药里掺杂丁点残蜜,味道不重,却极其勾人。
“……不。”齐燕白双手搂住陆野腰,轻声道:“哪也不想让你去。”
“野哥。”
他枕着陆野肩膀,声音听起来很飘,温热吐息扑在陆野颈侧,留下点似有若无痒。
“你刚才——”
“刚才什?”陆野打断他。
“刚才为什不回答?”齐燕白轻声问:“他明明是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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