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清早起，外面
天色就阴沉沉，空气里水汽凝得湿淋淋，坠得人心里发慌。
陆野起得很早，齐燕白从卫生间出来时候
他觉得好笑，但看着齐燕白高兴模样心情又难免复杂，勾起唇角还没笑出来就又重新垂落下去，紧紧地抿
起来。
齐燕白对他心里狂风骤雨
无所知，他用胶带粘好那张画，然后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陆野身边端详眼，满足地笑笑。
“不错。”齐燕白说：“看起来这位学生很有天赋。”
齐老师温温柔柔，总是很招学生喜欢，陆警官也能不例外——他眨下眼睛，抿着唇淡淡地笑笑，然后默不作声地偏过头去，吻住他。
齐燕白眼前亮，立马顺杆往上爬，他轻轻咬下陆野舌尖，然后撬开他齿关，得寸进尺地跟他纠缠在起。
陆野知道自己这样或许有些残忍。
但正如断骨重接般，畸形伤口总得狠下心从外打碎，才有真正愈合可能。
门外陌生敲门声没有再响起，齐燕白最后握着陆野手画完那副静物，然后把它从画板上摘下来，贴在客厅沙发后墙面上。
“好看吗？”齐燕白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比着位置，回头冲陆野笑笑。
“好看。”陆野靠在卧室门边，好笑地说：“反正是你画，怎
能不好看。”
或许是知道第二天即将发生什，陆野这个吻显得格外激进，齐燕白整个人被他抵在门框上，脊椎骨紧紧地贴着墙面，恍惚间有种要被陆野吞吃入腹错觉。
“野哥。”齐燕白有些招架不来，忍不住攥住他腰上布料，喘息着抬起头，含糊地调笑道：“你今天怎这热情？”
“喜欢你。”陆野轻声笑笑，反问道：“不行吗？”
当然行，齐燕白被陆野突如其来示好搞得心尖颤，整个人恨不得原地化成汪水，忍不住伸手搂住他脖子，抬脚踢上房门。
那个陌生而突兀敲门声好像没对他俩生活造成任何影响，齐燕白最开始还担心对方敲门未果，会想从别地方联系陆野，于是趁着陆野睡着时候对着他手机守半夜，最后见确实没什情况，这才彻底放下心。
“这是你画。”齐老师睁眼说瞎话，笑眯眯地说：“这是你第堂课作品，
得找个好地方贴。”
绘画班小朋友总是节课出副作品，培训中心为激发孩子们学习积极性，总是会把他们作品张张收集起来挂在墙上，等时间长攒够数，就做成个小型“画展”。
陆野每个礼拜都去接陆明明，对他们培训中心“游戏规则”非常熟悉——每逢画展日，这些老师都会以个人名义从各自班级里挑出水平最好作品挂在展会C位，既表明鼓励，也表明对优秀学生奖赏。
齐燕白作为小朋友眼里明星教师，每次画展日名额都代表着万众瞩目，总是挑二审三复核，每次选出来都是幼儿班佼佼者，哪有像陆警官这样，自己不上进还带找枪手“学生”。
齐老师循私心给心上人走后门，不由分说地把那张画贴在客厅正中间，陆野看着他跃跃欲试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心说也不知道要是培训中心小孩子见他这模样，心里得多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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