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M国那医生愿意分享多少,”唐可说:“毕竟现在全球除他,没人动过这种手术。”
“其实有。”江叙忽然开口,却没下文。
手术过程中不仅要拿掉孩子,还要同时完成子宫和双侧附件切除,问题这还是个男人身体,你根本就难以想象打开腹腔之后里面血管和组织情况有多复杂。
没有经验,意味着风险巨大。
“江叙,你如果决定要拿掉,觉得最保险就是联系那篇文章主刀医生Dr.Kenn,毕竟人家做过足月,还是有经验些,但现在去M国签证不太好办,你拖得起,孩子拖不起。”
国际局势不算太明朗,现在要过去,保守估计也至少得等三个月,那时候,胎儿就五个月。
五个月……它就有记忆,甚至能分辨出孕育者声音。
产,父子平安。”
江叙眼睫颤颤。
如唐可所说,这确是个好消息。
有个可参考病例,和完全没有任何记载相比,听上去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可对医生来说却是两个截然不同概念。
虽然动手术听起来像是哪儿坏修哪儿就行,可是江叙自己心里清楚,他做每类手术,都是跟着前辈们观摩无数次,对所有步骤耳熟能详,对人体结构倒背如流之后才敢在老师监督下上手,直到练到熟练。
唐可话音顿顿,“其实觉得,要是你和你对象感情好,也不是不能怀段时间看看情况,这也是缘分,那多同性恋情侣想要个自己孩子都没有呢,”他说:“这样你至少还有八个月时间去联系医生准备手术,压力也能小些。”
江叙双手交叠在膝前,“还是倾向于现在做。”
唐可叹口气,“问题是你现在想开,谁给你做手术,”他顿顿道:“国内谁敢给你做这样手术?”
大家都没做过,心里都没底,谁也不敢拿自己职业生涯和江叙命去赌。
“如果能拿到手术录像,或许能找到人。”江叙说。
他敢挑战,但不能冒险。
外科手术发展两百年,期间堆叠无数条枉死性命,洒满患者鲜血,才使得手术技术进入如今成熟状态。
开拓往往伴随着牺牲,所以对当下世界上绝大部分医生来说,医术更多是传承和学习过程,而并非开拓。
有足够辅助支撑资料前提下,可以循序渐进地开发新疗法,但没人敢贸然尝试开天辟地新手术。
可是男性生子是台前无古人手术,除M国那个病例,过往典籍文献中找不出点相关东西,比最罕见罕见病发生率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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