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没出声。
“靠……”沈方煜满脸难以置信地望向江叙,又飞快地把检测报告翻遍。
他从大二就开始做妇产科病例分析题,这些年职业生涯里,像这样检查报告他看过无数份,每次沈医生都能冷静理性地判断分析下诊断。
然而这次,沈方煜翻来覆去把那份报告看很久,目光都能把那白纸黑字烫出个洞,却依然不敢下结论。
他花很长时间,才终于理解影像学医师写在末尾诊断意见,目光从茫然震惊变成慌乱,最后他视线落在检查医生签名上,“唐可?”
“也不是愚人节,”沈方煜自问自答地否认他猜想,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这是什新整蛊方式吗?”
他话音刚落,江叙骤然抬眸,对视上沈方煜眼睛,他目光很冰,像是含着层风,bao,却莫名让沈方煜心口烫。
“沈方煜,没跟你开玩笑。”江叙掐着计时器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原以为说完之后自己就会如释重负,然而并没有,看着沈方煜那张脸,心里火反而越烧越旺。
他深吸口气,无声地看眼紧闭医生办公室大门,下瞬,直接拳招呼到沈方煜脸上。
“靠!”袭击得太突然,沈方煜没来及躲,他捂着脸,满脑门儿官司地望向江叙,“打人不打脸啊,江叙你讲不讲武德?”
沈方煜把这几个字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过好几遍,进行各种排列组合,最后确信,虽然江叙每个字都是标准普通话,但合在起就成他不能理解长难句。
他望着江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受到熬夜反噬,精神失常以至于幻听。
江叙还在摆弄那个早已经停止计时器,脸上没有什表情,看不出太多端倪。
沈方煜不太想相信自己年纪轻轻就疯,忍不住重复遍:“你刚说你……怀孕?”他连“怀孕”两个字都没敢大声说,生怕自己被当成精神病抓走。
江叙淡淡地“嗯”声。
他顷刻间给自己和这
江叙直接把桌上沓检查报告单砸到沈方煜手上,“五分钟之内看完。”
沈方煜吃痛,下意识缩回手,“你怎这喜欢给人限时,你搞清楚不是你下属。”
江叙手没动,依然维持着递出报告姿势,双眼定定地注视着沈方煜,仿佛沈方煜要是不接,他就能这样举辈子。
后者在这样目光下莫名有点儿心虚,他闭闭眼,撇着嘴接过检查报告,原本是目十行地在看,然而看着看着,他阅读速度越来越慢,眼睛也越瞪越大,连带着刚刚还火辣辣脸,他这会儿都感觉不到痛。
“江叙,你别告诉这是你检查报告。”他声音有些不稳。
沈方煜咽口唾沫,艰难地重复遍:“然后孩子是?”
江叙覆在计时器上手顿,沉默半晌,他破罐子破摔地开口:“是。”
沈方煜闻言直接伸出手去摸江叙额头。
“你干什?”江叙低头躲开,莫名其妙地望向他,却又很快收回目光。
“你也没发烧啊,今天是愚人节吗?”沈方煜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江叙额间微凉触感,他纳闷地看眼桌边日历,很显然,今天并不是四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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