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舒服吗?”
“还行。”
“真啊?”沈方煜笑笑,“这第回给别人吹头发,没想到还有这种天赋,你说退休去开家美容美发店怎样?”
“不行。”
江叙望着他,神色复杂地摇摇头。
“动动,”沈方煜问:“有没有觉得麻?”
江叙知道沈方煜在问什,早在他砸完镜子之后就测试过,“没伤到肌腱和神经。”
沈方煜点点头,“得亏你家镜子质量不好,”他丢掉用完棉球,捧起江叙手看看,“这双手可是们科室半块金字招牌,别把自己饭碗砸。”
他拿着纯白纱布卷圈圈松松地缠上江叙手,最后打个漂亮结,然后轻轻拍拍江叙小拇指,“行,收工。”
,也没办法弥补你。”
“从那天做完产检到现在,你直没回答到底生不生,也直在想应该怎办。”他垂下眼,“不过今天,想应该知道你答案。”
沈方煜深吸口气,像是无事发生似继续给他挑碎镜片。
“房子按照最低价挂出去,车也挂辆,理想话,周内应该能卖出去,去M国签证也去申请,你要是愿意等,就陪你块儿去找Kenn,等不及,你就自己先去,签证下来,定第时间飞过去。”
“现在二手车不好卖,可能得跌跌价,但A城房价还算稳定,算算,应该够用,要是不够,再想其他办法,”他向江叙保证道:“也甭管是二十万还是两百万,只要他答应做手术,定能给你把钱筹到。”
“怎不行,你这不是挺认可手艺。”吹风机喧闹声里,沈方煜相当不服气,“名字都想好,就叫‘地狱美发’。”
江叙:“……”
“你知不知道地狱酒吧老板被抓?”江叙问。
“没听说,”沈方煜说:“那正好把他未尽地狱事业
他站起来,去卫生间把吹风机捡起来试试,江叙家吹风机要比镜子坚强多,饶是被摔在地上,依然充满活力。
沈方煜拿着吹风机走到客厅插上插头,站到江叙身后给他吹头发。
半湿头发吹会儿风,已经有点泛凉,这会儿热风暖洋洋地落在江叙后颈,带着点麻酥酥痒,偶尔有风吹到前额,江叙闭上眼睛,暖融融热风包裹着他,头顶凉意被温暖驱散,就像是在午后晒冬天里太阳。
沈方煜伸手拨拉开他湿发,手指插在发间移动着,江叙突然动动。
“别动,”他伸手压住江叙肩,“小心烫着。”
“不过……”
他低低头,对江叙说:“咱俩认识这多年,你也知道不是什大富大贵家庭,又刚参加工作没几年,那套房子是全部积蓄,房本儿还在银行抵押着。”
“所以想呢,就算你再烦,也得请你收留再待几个月,等跟院里把单身公寓申请下来,就搬出去,正好你做完手术,也能在你家照顾照顾你。”
“本来是想过两天等房子卖出去再跟你说,谁知道你就把自己弄伤。”沈方煜放下镊子,用棉球蘸碘伏,轻轻涂抹在江叙伤口上,“碎片应该都弄干净,伤口浅,不用缝。”
他问江叙:“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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