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看
他
眼，“
知道你找人打听过
选科。”
沈方煜擦干脸上水，顿顿道：“然后那人跟说你前三个志愿填眼科、心外和神外。”
“本来是这
填。”江叙说：“听说你来打听选科之后就改。”
江叙其实无所谓去什科室，毕竟去哪个科室都是治病救人，他对每个科室兴趣都差不多，也不觉得什科室就低人等，而且他也自信，去哪个科室他都能选上最好导师。
所以当时报科室
那可不得极其醒目吗。
上面贴着马浩医闹江叙打人罚单，下面挂着马浩夸江叙“妙手仁心”锦旗，简直是公示栏上现成活招牌，转瞬间就成为济华妇产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以及讲给学生们听“江医生又经典事迹”。
江叙职业就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他工作，故而江叙并不觉得患者和家属定得对他感恩戴德或者心存感激，相比之下，他更在乎患者是不是肯遵医嘱，以及患者预后和恢复情况。
但能得到这样认可，没有哪个医生会不开心，江叙也不例外，尤其这还是个曾经不认可他人。
男医生干妇产科，要遭受白眼和奚落比女医生更多，分科以来，江叙见到像马浩这样人多如牛毛，听过最难听谩骂也远比马浩那天说更加不堪入耳。
由于阮秀芳情况不错，之后除常规查房和听邵乐汇报，江叙没有再分特别多注意力在阮秀芳身上，故而在出院这天见到马浩时候，江叙还颇有几分意外。
因为做化疗，阮秀芳头发有些稀稀拉拉，马浩细心地给她戴上毛线帽，又从怀里拿出来面锦旗递给江叙。
锦旗下面压着个信封，江叙以为里面装是钱，微微蹙着眉递回去，马浩急有些结巴道：“江、江医生你拿着，不、不是红包。”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是给你写感谢信。”
白天上班时候没有空，到十点多下手术，江叙才抽空打开信封，马浩没有说谎，牛皮纸信封里装着确实只有几页纸，江叙喝口白开水润润嗓子，就着台灯看那封信。
所以其实妇产科男医生没几个不是报别科室，又因为分数不够被调剂。
但江叙和沈方煜都是第志愿进来，他们本来还可以有其他选择。
沈方煜问：“其实直想不明白，你当初怎就学妇产呢？”
刚买回来豆浆冒着热气，江叙喝口：“也直想不明白，你为什学妇产。”
“那可就说来话长。”沈方煜眼神有些微妙。
马浩字歪七扭八，看起来有些累，江叙却极有耐心地看完。
说是写给他信，其实倒有点像是马浩自己自言自语，他跟江叙道歉，也反思之前些观念，写到后面，直接偏题去他发誓定要好好对他老婆，字里行间完全看不见江叙。
江叙极轻地勾勾嘴角，把信折起来塞回信封，拉开工位最下面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垒着大摞感谢信，江叙把马浩这封也放进去，重新关上抽屉。
*
“看于桑把马浩给你那锦旗给挂在你罚单边上。”大清早，哗啦啦水声里，沈方煜边洗脸边跟江叙说：“对比极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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