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向来不在闻雁书干涉范围内,他拐步要朝外走,为表体贴留下句:“别喝太多酒。”
“应酬肯定得喝点,”郑乘衍垂眸顺手打上普瑞特结,“跟西河厂商那边人谈事情,可能会晚点回,你到时给留个灯。”
蓦地,他手中领带被两步折返闻雁书攥在手里。
刚才还对帮他打领带这种事情兴致缺缺人贴在他身前扯松他系好普瑞特结:“扎个别吧。”
柔软光滑布料在闻雁书手中绕转折叠,变成枚完美交叉结,郑乘衍享受着对方不时隔着衣物蹭上自己胸膛双手,问:“为什绑这个?”
闻雁书不可能描述脑中所想枝节,便扯个借口:“刚才不该甩门,很失礼。”
郑乘衍出乎意料般看他眼,良晌才明白他说“刚才”是指什时候:“把你看光你还要跟道歉,那再做点过分事儿你是不是还要跟道谢?”
闻雁书没说话,抽出两条领带像上回那样举到郑乘衍身前比对。
郑乘衍站着由他摆弄,唇舌却没停:“况且在自己家里论什失礼不失礼,以后怎高兴怎来,家,bao除外。”
闻雁书从领带花纹上移开眼:“不是那种人。”
那道声线极其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闻雁书却因职业惯性,仅凭想象便构造幅好景。
有些人起反应要独自静坐缓劲儿,有些人却厚颜无耻发出求助,闻雁书钉在原地没动,感觉郑乘衍欺人太甚。
这时郑乘衍从衣帽间探出头,看见他后招招手:“你走路动静小,以为自己听错,快过来帮帮,总不能这小事儿还让秘书来帮忙。”
闻雁书以为自己听错:“你还打算让秘书帮你弄?”
郑乘衍又退回衣帽间:“不常常,还是觉得你来更有感觉。”
闻雁书将结推至郑乘衍领口处,抬头看他:“因为够干练精致。”
郑乘衍端着笑模样拆穿他:“不是因为难解开?”
闻雁书双手从领带松开,绕到对方颈后,捏着衣领上沿往下折,直抚至领口处
“指家庭冷,bao力。”郑乘衍跟内涵人似,“挑好吗,上班要迟到。”
闻雁书单拎出条阵列图案深灰色领带,问:“今天有应酬吗?”
“晚上有个饭局。”郑乘衍竖起领子,“帮系?”
闻雁书抬眼触上郑乘衍目光后又避开,扬手将领带往他脖子上挂:“自己来。”
郑乘衍不强求,抬着两臂对好领带位置:“怎不问是跟朋友聚会还是跟人谈生意?”
闻雁书只觉耳边嗡鸣,此刻记不起什时候帮郑乘衍弄过已经不再重要,他被对方前半句击退理智,冲动使他大步跨进对面房间出声质问:“你这样做是不是——”
衣帽间敞着门,门内情景在眼前直观展现,哪有什箭在弦上,郑乘衍衣着完整,正系着衬衫纽扣面对六七条领带伤脑子:“雁书,帮选条不会喧宾夺主。”
闻雁书扒住门框,心寸寸放回原位,恨自己误解对方多次还不长记性。
不安化为惭愧,闻雁书走过去站到郑乘衍身旁捻起根领带,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歉:“对不起。”
郑乘衍偏头对付袖扣,问:“莫名其妙道什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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