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雁书还陷在碰见郑乘衍
怔愕中，从对方眼里他也看到
相同神色。
俱乐部四楼只对年费会员开放，大约是两人日常中交流话题过于寡淡，闻雁书从不知晓郑乘衍竟然也是这里常客。
联系枪库管理人员无意间透露信息，闻雁书明白过来：“你刚刚去打枪？”
郑乘衍连续运动俩钟头，全身血液沸腾不止，对某些关键词也敏感起来：“打什
枪？”
闻
几乎是在玻璃门合上同时，楼层电梯门便缓缓打开，闻雁书单独走出来，径自拐入左侧射击馆。
“贝雷塔双管猎枪，两盒弹。”闻雁书说。
负责管理枪库人员埋头登记信息，边写边道：“刚离开那位先生也是挑这
把，今天猎枪还挺受欢迎。”
闻雁书无心揣度谁跟自己品味相近，拿枪就进靶场。
两盒弹用得很快，由于精神不集中，闻雁书这次命中率创新低，不过观众区没人，他不用留神是否会听见嘲笑声音。
闻雁书躲过劫，毕竟小时候是他妈教他，食不言寝不语，席间说话要面壁思过，哪怕现在长大，在他妈面前他依旧改不噤声吃饭习惯。
顿下午茶吃得格外压抑，等瞥见钟白英擦嘴，闻雁书也将杯底点咖啡喝尽，意式浓缩最苦，也正好适合他在面对钟白英时不着痕迹地慢慢喝。
钟白英有司机来接，临走给闻雁书递只纸袋：“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你应该不缺什，
就随便买点。”
纸袋上印有品牌商标，闻雁书猜得出价格不菲，他接过，说句“谢谢”。
目送那辆载着钟白英轿车拐弯后消失在街尾，闻雁书也上车，陷进驾驶座里松口气。
射击过程，命中目标物像他从小到大受到羞辱幕幕，和伙伴在外玩耍回家晚会挨骂，酒席上不慎碰翻水杯要被筷子敲手背，执意出国念喜欢专业被赏耳光，毕业设计第支作品拿回家当作钟白英生日礼物，隔天就被他妈失手打翻。
很多时候他总是忘记钟白英请来礼仪老师教给他细枝末节，却总是记起这些不堪回首经历，所幸摘掉怨怼枪械回归现实，他不再需要天天提心吊胆地活着。
从射击馆出来，闻雁书生理上感到疲惫，心理却还未得到完全发泄。
二楼有健身室，但他今天装束不适合那种大幅摆动四肢运动，正仰头对着墙上楼层项目茫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嗓音：“雁书？”
郑乘衍刚从射箭馆出来，卷起袖口还未来得及放下：“你怎也跑这来？”
即使不抱期待，他还是撑开袋子将包装盒掏出来看看，条暗纹领带，双嵌细钻领带夹，这样昂贵礼物却不配套张附上心意贺卡。
闻雁书将东西都塞回去搁在副驾，拧身拽上安全带。
这个点还回公司话很不实际，闻雁书抓着方向盘略加思索，给油朝前方疾驰而去，车速较来时迅猛不少。
正值工作日，城西金桥俱乐部来客零丁，郑乘衍乐得无人吵嚷，上四楼左侧射击馆，从库房挑把枪，戴上耳罩后直截进入靶场。
隔着耳罩也能听见声声枪响，郑乘衍畅快淋漓地打光四盒猎弹，卸下枪支仍觉不过瘾，交还入库后又拐弯去右侧射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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