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啊。”
“看见
吗？”
“看见。”
“今天晚上
月亮真好看。”
“小易，
有没有跟你说过……”云方隔着夜空和看不见尽头绒花树林，仿佛看见窗户边拿着手机易尘良。
“什
？”
“……没什。”云方咳嗽
声，“遇见你其实真很开心。”
易尘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回道：“也很开心能遇见你。”
对面久久没有回声，易尘良突然莫名其妙有点不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云方忍不住开口，“干什呢？”
易尘良似乎被什东西磕到，嘶嘶地抽着凉气，“哎艹……靠，没事，就起来开个灯，你去你卧室窗户看看，快点！”
云方顿顿，“嗯。”
“看到吗？”易尘良兴致勃勃地问他。
“看到。”云方盯着面前漆黑片虚空。
“有点儿。”云方深吸口气，“不过你梦还没讲完，然后呢？”
“然后……很高兴地去拉你手，拉个空。”易尘良说起来还有点不开心，“你转身就往芙蓉林子里走，怎喊你叫你都不回头，使劲在后面追，可是怎也追不上你。”
“你不要。”易尘良声音在电话里听着闷闷。
看来是被这个梦吓得不轻。
“只是个梦。”云方察觉出自己力气在点点流失，但他实在积攒不起力气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于是他干脆专心地和易尘良通电话，“梦跟现实都是相反。”
“……没有，只是有点困。”云方换只手拿着手机，“你现在还站在窗户边吗？”
“啊。”易尘良在手机那头笑声，“睡不着，就在窗户边上站会儿。”
云方抬起头，透过绒花树茂密枝桠和浓郁夜色，倚着树干看向天边挂着那轮皎洁明月。
“小易。”
“嗯？”
易尘良反而愣下，旋即笑道：“嗐，大半夜在窗户跟前挥手是不是挺傻？”
云方勾勾嘴角，“不傻，挺可爱。”
易尘良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声，“你房间里没开灯啊？”
“不能开，开灯妈妈就会醒。”云方缓缓道。
“那还是别开。”易尘良似乎在那边蹦跶两下，“现在点儿也不困！”
“嗯。”易尘良应声：“但是梦里不知道，以为是真，就吓醒。”
“不用怕，以后也不用怕。”云方闭闭眼睛，“小易。”
“嗯？”易尘良下意识地捏紧电话。
“也有点想你。”云方说。
对面静默片刻，然后噼里啪啦阵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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