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别这说。”易尘良乐得翻个身,“咱俩各论各,你是你是,觉得还是挺聪明。”
“这时候你倒是各论各?”云方左手发痒,偏偏两个人隔得太远只能通过电话交流。
“码归码。”易尘良仰面躺在床上叹口气,“还有个多星期啊。”
“想?”云方听见他叹气问。
“想。”易尘良对他向来十分坦诚,“你住院住两个月,阿姨看你看得死紧,手都摸不到,好不容易等你出院,还没等开心,老何就把你拎北京去。那大个男朋友,形同虚设。”
“没睡,正准备睡。”易尘良又打个哈欠,“你干嘛呢?”
“刚从食堂里出来。”云方那边听着很吵,他似乎是往旁边走几步找到个安静地方,“两点又要去上课。”
易尘良皱皱眉,“你胳膊怎样?还疼不疼?”
“好差不多。”云方左手握握拳头,“你自己在家记得吃饭,不饿也得吃。”
“嗯,知道。”易尘良在床上翻个身,身后电风扇吹得汗湿衣服贴着后背,“你们有假吗?”
云方出院后刚好赶上高下学期期末考试。
期中考试成绩没出来他就进医院,后来易尘良告诉他月考总分考六百五,物理考满分让老何狠狠地炫耀个星期,大概老何觉得他回三班有望,还托易尘良给他带来又套物理竞赛密卷。
云方很后悔,为什骨折不是右胳膊。
期末考试结束时候正是七月初,云方其实觉得除左胳膊还没好利索之外,自己早就完全恢复。
但是唐意坚决不信,原本打算是让他这个暑假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身体,然而老何个电话就把云方拎去北京物理竞赛训练营,要呆整整个暑假。
最可气是他之前好不容易能单独和云方住晚,结果没说多少话他就困得睡过去。
“还形同虚设。”云方被他逗乐,“看来成语没少背。”
“你再不回来赵小小都能下地跑。”易尘良道。
“听你胡扯,小小都没学会爬。”云方边往教室走边和他打电话,“困你赶紧睡。”
“嘿——你这人。”易尘良气道:“刚要睡你就个电话把叫醒,现在不困你又要赶睡觉。
“有,中间有个五天小短假。”云方道:“你想去哪儿玩?”
易尘良自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芜城,他想不出来,“跟着你。”
云方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是那种很愉悦很轻松笑,“不怕把你偷偷卖啊?”
“不怕。”易尘良也跟着笑起来,“你什时候放假?”
“还有个来星期。”云方叹口气,“在这里天天做题,都快怀疑咱俩智商有问题。”
芜城夏天干燥又闷热,易尘良穿着老头衫大裤衩躺在凉席上扇扇子,热得动都不想动。
书桌上摊着写半试卷,大太阳晒在还没干字迹上,反射着细碎光。
下午点多正是困时候,易尘良耷拉着眼皮困顿地打个哈欠,拉过书桌前立式风扇对准自己,准备睡个午觉。
意识混沌着刚要睡过去,枕头边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他瞬间清醒过来,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人愣下,“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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