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问,却不知道为什说不出口,云方看起来好像要说话,这个时候老何走进来开班会,班里瞬间安静下来,于是这个话题最后也只能不之。
整个晚自习易尘良都格外沉默。
晚上放学,两个人起走去停车棚,因为易尘良改错题拖会儿,现在路上稀稀拉拉没有多少学生,只有昏暗路灯在孤单地照明。
“他妈老子受够!这狗日高三!”有人在宿舍楼上怒吼,声音里带着愤怒崩溃,“直做题直做题!做你麻痹!”
紧接着就传来摔东西声音和楼管大爷,bao躁吼声。
每个人都在奋力搏,或目标清晰或含糊茫然,却总要随着时间被裹挟着前行。
云方看眼黑板上数字,对易尘良说:“那就不上同所大学。”
易尘良愣住。
耳朵边嘈杂声音远去,脑海里只剩下云方这句话。
那就不上同所大学。
他曾经想得很好,他以后要跟云方考上同所大学,学同个专业,在同个班级,住同个宿舍。
他们谁都离不开谁。
但是现实总是这猝不及防。
鲜艳冰冷分数像是在无声地同他宣告,他想当然美梦即将破碎。
易尘良简直没办法想象和云方分开未来。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热热闹闹春节过后,转过年来他们就到高三下半学期,原本觉得遥不可及高考,终于到眼前。
易尘良生日这次正好赶上模。
考完试照例上晚自习,云方和他到后面对答案,估估这次分数,易尘良估计出来分数并不是很理想。
六百出头分。
而云方成绩直非常稳定,甚至在稳步上升,这次估分大约有六百六左右。
云方去开电动车锁,推出车来之后发现易尘良在抬头看月亮。
轮明月高悬在黑色黑幕之上,散发着清冷光。
“像个月饼。”
他什意思?
他……嫌麻烦?
还是觉得考不上?
最近是不是太黏他?
乱七八糟想法股脑地涌上来,原本还比较清晰解题思路瞬间被遗忘,他盯着试卷上鲜红字迹,除焦虑只剩下烦躁。
他已经切身地经历过次,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那些孤身人在黑暗中入睡冰冷时光,那些求而不得逼得人发疯思念,独自人面对陌生环境惶恐……他只是这想想,就让他整个人感觉很,bao躁。
窗户外面天已经完全黑,只能看见远处几盏路灯,还有别班传来读书声或者笑声。
班里有人在小声说着话,纪律委员在上面恹恹地看着自己试卷,显然也不想管。
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现在已经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而这个数字就要不断减少,直至归零。
高二时候物理竞赛云方拿省三,虽然没有直通清北那夸张,但是走自招话是很有帮助,去省内S大基本没有问题。
而易尘良现在这个分数很危险。
他坐在座位上改错题,手里笔转得飞快,眉头紧皱,显然是有些焦虑。
“没关系,有时间。”云方在帮他圈错题,温声劝他,“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放平心态。”
易尘良转头问他:“如果们上不同所大学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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