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很快就消失在他
视野里。
云方回想
下段风画，觉得他去哪里画其实都是样，毕竟他甚至根本看不出来那是条河。
不过他既然答应对方，就不会食言。
等他把这副画画完吧。云方想。
第二天中午，段风果然又背着画板出现在河边。
他坐在段风画板后面长椅上继续啃面包，看他画画。
云方纳闷地看着那些凌乱线条和堪称诡异色彩，和眼前这条河不能说模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段风画很久，他画多久，云方就坐在他身后看多久。
天色已经擦黑，段风开始收拾画具。
云方坐在长椅上啃完最后口面包。
也许跳下去是个不错选择。
“喂！小子！干嘛呢？”有道熟悉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接着他就被人揪着领子往后拽。
他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离湖面只差步。
他转过身，看见那天晚上那个长得过分漂亮男人。
他半长头发被扎成个丸子，另只手里还拿着只画笔，满脸不耐烦，军绿色裤子上沾满颜料，不远处架着画板。
“这房子早卖，他家老子嗜赌如命，卖房子还上赌债，结果老婆改嫁，自己跳楼死啦！”邻居狐疑地望着他，“你是他什
人啊？”
云方皱皱眉。
过好几天，他终于摸清自己现在身份，刚成年，父亲跳楼，母亲远嫁，没有亲戚，只有初中学历，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工作没有存款，那天估计是摸到那个人家里偷东西被逮住。
他站在公园河边，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叹口气。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挑战他认知。
云方换个口味面包，继续慢慢啃，边啃边看段风画画。
段风今天换条破洞牛仔裤，深秋初冬天气露着膝盖，云方看着都冷，他攒几天钱，不仅能啃另个口味面包，还给自己买身保暖衣服，虽然又土又难看，但是很暖和。
第二天傍晚，云方问他：“你画完吗？”
“没有！”段风瞪他眼，“
这画要卖钱，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你他妈给小心点！”
第三
段风背着画板望着他，“小子，你不回家？”
云方把手里面包包装袋仔细地折成正方形，闻言道：“没有家。”
云和裕跟唐意都不在这个世界，因为他自私和任性，他已经无家可归。
段风啧声，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走到半转过身来指着他，威胁道：“晚上也不许跳，老子今天还没画完，不想看见这里围警戒线！”
云方忍不住笑下，“好。”
看起来好像是个画家。
脾气还很不好。
云方愣愣看着他。
段风在他跟前打个响指，不客气道：“跳河换条，老子还没画完！”
云方：“…………”
他找个长椅坐下来，拆开手里面包包装袋。
这几天他找个日结临时工，好歹不至于饿肚子，晚上就去银行自动存取款机小屋子里窝着睡。
他慢吞吞地啃着面包，有点噎，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做。
这里是个全然不同新世界，有些地方同他过去世界很相似，但终究是不样。
他望着平静湖面，出神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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