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司是学堂,来往皆是司天监在学弟子。第秋抱着盛装黄壤穿庭过院,自然吸引不少人目光。
但众学子分立路旁,垂首施礼,努力做出副镇定模样。
黄壤依偎在第秋怀里,她头上丝带随他行走而轻轻飘飞。
第秋抱着黄壤,来到块花田。田中横卧着块巨石,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劝学警句。
黄
果然,第秋轻轻碰碰那针尾,手上动作便轻许多。
他应该是想为黄壤绾个发髻,黄壤也很期待——这位司天监监正,还会盘发呢?
铜镜里,她身后监正大人会儿将她头发盘成鸡窝,会儿扎成鸟巢。
秋师傅忙碌半个时辰,终于叫来个侍女,为黄壤梳个单螺髻。
……
第秋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埋着头直替她穿到脚上鞋袜。他托起她脚,目不斜视,手也十分规矩。反正不该看没乱看,不该摸也没乱摸。
黄壤端坐在床沿,偶尔还被他抱起来,提提薄如蝉翼衬裤。
羞耻?她才没有羞耻呢。
她才不会羞耻呢,哼。
第秋很快为她穿好衣裳,然后将她抱到铜镜前坐下。
让她惊喜很久。她衔着这点惊喜,又能继续安然等待。
门再次推开时候,黄壤听出那脚步声。
果然是第秋。他来到床边,勾起幔帐。黄壤只觉得只手臂托起她肩,很快她便坐起来。第秋不仅回来,还带她衣裙。
黄壤就觉得,这个司天监,效率确实是高。
第秋脱去她身上内衫,开始为她更衣。黄壤这才看见今日他。他头戴黑色官帽,帽上以金线绣双翅如展翼,身穿紫色官服。
没有发饰,但秋师傅手可是司天监第灵巧。他找根冰蚕丝质衣带,为黄壤扎在发间。丝带当花,黄壤也勉强恢复几分往日容光。
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双唇也没什血色。
她望着铜镜里女人,镜子里人也望着她。两者皆神情木然、眼神空洞。不过百年,她场繁华,凋零得真是猝不及防。
等到梳洗停当,第秋遣退工具人样侍女,为黄壤系上件厚厚披风,抱着她出门。
黄壤骤然见到傍晚时分庭院,满腔心事都抛个干干净净。
黄壤在十年之后,又次看见自己。她披散黑发,依然柔顺到发光。
浅金色衣裙衬得她肌肤奶白,那衣裙领口细细地镶圈雪狐毛,肩头缝两朵绸花,花心还缀珍珠,花瓣则用金线密密地镶边。
她脸看上去更小,神情呆滞得毫无生气。第秋替她梳理过长头发,她看上去像个假娃娃。
她长发本是十分顺滑,梳子却卡下。
第秋忙低头去看,黄壤当然知道那是什——就在她头顶,有两根金针直入颅脑。而梳齿正是碰到露在外面针尾。
玉带束腰,其下系金鱼袋。脚上是黑色官靴,靴面饰金。因为外面天冷,他身上披件黑色轻裘。
这身打扮,配上他凌厉五官,便让他很有些距离感,显得不易亲近。
黄壤完成对这个人外貌评价,任由第秋为她穿衣。
从女子最贴身抹胸开始,里层棉、中层锻、外层纱。
穿得黄壤心中忐忑——这多层,真不会显得很胖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