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久不言语,鲍武憋不住,说:“监正,卑职这就前往各地,调取卷宗,将几个案件归拢并案,再度细查。还就不信,这骗子能上天入地?”
然而第秋仍是埋头缝合兔皮,许久他突然问句:“圆融塔那边,最近有何动向?”
——他总喜欢在制作法器时思考,心二用,毫不影响。
“圆融塔?”李禄皱眉,当今皇帝师问鱼为求长生,已经许多年不上朝。如今就住在圆融塔。他心中惊,小声道:“监正是怀疑,此事与陛下有关?”
第秋不答,只是道:“如今司天监和玉壶仙宗耳目众多。来人既然敢假冒玉壶仙宗身份,又能不露行迹,必有倚仗。不要打草惊蛇,调取卷宗,暗中查探。”
们私底下在打听个女子,说是宗主夫人个妹妹失踪,眉眼与夫人相似,也擅长培育良种。玉壶仙宗已经找好些年。要说啊,谢红尘对这夫人,倒还算上心。个妻妹而已,仍不惜派出暗探打听。”
第秋嗯声,目光扫眼角落里黄壤,也没说别。他将书案上皮毛打开,鲍武不由细看,发现那是好几张鞣制好兔皮。兔皮雪白,皮毛顺滑。这东西还是上次皇园狩猎时监正带回来皮毛。
鲍武也不以为意,仍是讲述路见闻。
李禄给他二人烹茶,三人难得屋中闲坐。
“近日下官路过泗鹤郡,便有十余户人家上报孩童失踪。下官带人细询,发现有人冒充玉壶仙宗弟子,以拜入仙门为诱饵,将这些孩童拐带而走。等到家中父母赶到玉壶仙宗,想要见见自家孩儿,才发现根本没有这样事。”鲍武语气沉重。
李禄应声是,跟鲍武起退出去。
直到出门,鲍武这才道:“五爷今天可算是赚着。说来奇怪,这狗东西素来猖狂,在司天监放肆也不是日两日。监正往日不同他计较,今天为何突然就……”他比个抹脖子手势。
“嘘。”李禄比个噤声手势,示意他莫要再提。
鲍武想想方才五爷死状,又嘿地笑声:“甭管为什,这狗东西早就该死。平时汪汪乱叫,结果在们监正手里走不过个回合。嘿呀,要说今天呐,咱们监正真是渔网擦屁股,给老鲍漏手!”
“鲍监副。”李禄脸无奈,“言语过于粗俗!”
第秋穿针引线,又取出袋珍珠,开始缝合几块兔皮。他双手,是司天监乃至整个朝廷至宝之。尤其擅做各种精细奇巧法器,平素画个法器图稿、做个绣活什简直是小菜碟。
如今他用冰丝为线,穿着珍珠,将两块兔皮中间绣成雪花朵朵,美观精细。
他埋头缝制兔皮,李禄只好问鲍武:“你没有追查骗子踪迹吗?”
鲍武啧声,挺胸道:“废话!老鲍是那种坐视不理人吗?!当即就派人追查,但这些骗子竟是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李禄转头看第秋,神情凝重:“近日,也有不少地方发生同样事。初时县衙列为普通失踪案,只派捕快调查,不曾上报司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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