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黄壤用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神智,只要还有哪怕点点希望,就不能癫狂失智。于是她绝望、她崩溃、她恐惧,她都避而不提。及至到此刻,仇恨终于在她心中露出锋利獠牙。
谢灵璧,即使是场梦,你也同下地狱吧。
朝廷,司天监。
第秋从玉壶仙宗回到玄武司,径直去书房。他坐阵,脑子里却总是想起方才美人袅袅婷婷,说:“监正大人,近日新酿酒,恰巧遇见大人,也是有缘。赠壶予大人,还望莫要嫌弃。”
出嫁百年,日子过得很不错嘛。监正大人换个坐姿,臀下如被石子硌着。总归还是心头有刺。
小时候黄墅脾气,bao躁,又生性好色。黄壤与众兄弟姐妹默默忍耐,并不敢反抗。直到有年,黄壤亲眼目睹他醉酒之后,对自己个姐姐伸出魔爪。
从那时候开始,黄壤就培植神仙草。生性粗枝大叶黄墅当然不会发觉,那片种满神仙草农田里,还混入点变种。
这小小点变种,已经足够让他快乐似神仙。
这香,黄壤用多年。
其效用早就烂熟于心。
凑近黄壤,道:“待功成之时,定会娶你为妻。黄壤,你永远是玉壶仙宗宗主夫人。”他伸出手,近乎痴迷地想要触碰黄壤脸,“谢红尘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看女人眼光真是不错。只有你这样美人,才配做玉壶仙宗宗主夫人……”
黄壤眼眸低垂,美人哀愁,如雾般朦胧。她轻声说:“舒郎,可莫要负。”
这柔柔弱弱声“舒郎”,叫得谢元舒如百爪挠心。谢元舒眸中顿时火光大盛,指天发誓:“谢元舒若有半句虚言,定教凌迟碎剐而死!”
黄壤轻轻叹口气,道:“可是此地人多眼杂……舒郎能否先打发他们?也能借地梳洗番。”
谢元舒顿时欣喜若狂,他被美色冲昏头,连忙搓着手,道:“甚好,甚好!这就去准备。”他脚步飞快地出去,先遣外面几个掌柜回去。
鲍武送两箱卷宗过来,这些卷宗里面已经分好主次,他看过之后便可归档。鲍武见他坐在书案后发呆,不由有些纳闷。第秋可很少有走神时候。他只好叫声:“监正?”
第秋回过神来,拿起本卷宗,翻几页,总觉得莫名地熟悉。这本卷宗……他好像看见。但无论如何回想,也不记得究竟是什时候事。
想半天没个头绪
果然,谢元舒很快就沉入梦境里。那比他想象中还要快活得多。黄壤站在床边,安静地注视他。榻上男人丑态百出,她却抬起头,碰碰发间那根冰玉般通透茶针。
冰融梦醒……
梦醒之后,她又只能被深锁于躯体牢笼。时间珍贵得让人不忍浪费刻。所以是谁在操控这切?这场梦又有什意义?
黄壤都来不及去想。
谢灵璧,十年以来,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啊。
然后命人关门。
黄壤静静走到香炉前,取出包香料。她以指甲勾些许,撒入香炉之中。然后掏出粒醒脑丹,默默咽下。
炉中香烟袅袅,并不见异样。
不消片刻,谢元舒急匆匆地赶回来。黄壤坐在床边,服侍他睡下。
神仙草提炼香,她太清楚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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