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仍挟着谢酒儿,也誊不开手,只是说:“啊,习惯。”
百年太长,很多事都习惯。
片刻之后,谢元舒大步入内。
谢酒儿见他,像是突然明白什,道:“果然是你!你竟真和大师伯私通!”
她话音刚落,谢元舒已经脚踹过去。谢酒儿啊地声,顿时被踹翻在地。
可是待聂青蓝回头,她又不敢说话。
——黄壤手握着盘魂定骨针,就按在她后颈。她知道如果黄壤再略微用力,会有什后果。救兵就在眼前,以聂青蓝武功,定可以对付谢元舒乃至黄壤。
可是黄壤说话是对——就算是他们得救,谁又能救得中盘魂定骨针自己呢?
她低下头,黄壤仍是脸慈爱,语气甚至还有些宠溺,道:“你惹他生气,大师兄又有什法子?会儿大师伯来,你进去卖个乖,也就是。”
聂青蓝闻言,道:“师母说得正是。师父素来宠爱小师妹,不会当着大师伯责难师妹。”
谢元舒返回玉壶仙宗时,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左观右瞧,见着谁都像是对方已经识破他阴谋。但好在他素来乖张,门中弟子并不敢招惹。于是他路进入内门,来到点翠峰。
护卫弟子照例还是要盘问,聂青蓝上前,问:“大师伯今日怎有空过来?”
谢元舒心中慌乱,当即吼道:“宗主前两日令出去办事,如今过来交差,也要你管?!”
聂青蓝想,也是。他道:“请大师伯稍候,容进去通禀。”
“不长眼东西,竟敢这样同阿壤说话!”谢元舒走到黄壤身边,见她当真守住曳云殿,真是无比欣喜。他握住黄壤手,吹吹,说:“这两天真是辛苦你。看看阿壤,人都熬瘦,担心坏吧?”
这样暧昧语气,谢红尘直听得额间青筋,bao跳。
黄壤抽出手,她身上没有法宝,以至于控制个谢酒儿都很费力。她说:“先制住她,免得走漏风声。”
谢元舒不以为然,道:“这忘恩负义小崽子,杀便是,制住作什?”
谢酒儿
说完,他径直出曳云殿,去请谢元舒。
谢酒儿望着他背影,看他消失在青松翠柏之间,像是希望灭绝。
“这就对,这样才乖。”黄壤带她回到内殿,谢红尘眼睛又渗出血来,将素绫染得通红。黄壤看见,道:“让你莫要乱动,否则这血总是止不住。”
谢红尘怒斥道:“事已此至,你何必再惺惺作态?”
他不明白黄壤为何此时还对他殷殷关怀,就像不明白黄壤为什会突然性情大变。
谢元舒有意阻止他,但这却是没奈何事。聂青蓝刚来到曳云殿,正好遇见黄壤和谢酒儿出来。谢酒儿满脸泪痕,看着聂青蓝,似乎有话想说。
黄壤揽着自己养女,见到谢青蓝,不由笑道:“这孩子,这两日功课退步,被你师父训几句,便哭成这样。”
聂青蓝闻言,只得苦笑,心说你惹师父,可不敢救你。他顺势道:“小师妹已经很是用功,是师父要求严苛。对,大师伯在殿外求见。”
黄壤道:“他怎来?也好,让他进来吧。”
聂青蓝得这句话,哪还犹豫?当下就前往殿外。谢酒儿见他要走,不由凄哀地叫声:“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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