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随便吧。
“今日们说,乃是《黄壤传》。列位可知,两百二十年前,仙茶镇有位奇女子,名叫黄壤。”先生字字清晰,语速不快不慢,“黄壤出生微贱,其父黄墅在土妖之中并无威信。膝下更有儿女数十人。列位想来,个乡野小妖,弱质女流,如何得以名扬天下,被仙门誉为玄度仙子?又如何嫁入玉壶仙宗,成为第仙门宗主夫人呢?听者莫急,且容今日道来!”
黄壤边听书,边视线低,瞄瞄自己手。
第秋正在替她修剪指甲。
黄壤向爱惜指甲,她总觉得女子美,是从手开始。而手之美,从指甲开始。所以她曾研究过各式各样图案,可以在指尖作画。
有人送茶点过来,又递折子。第秋翻阵,黄壤也跟着扫眼,发现原来是书目。想来是要让他先挑。第秋翻几页,用笔在《黄壤传》上画个圈。
黄壤觉得挺新鲜,当然也就有点期待。
第秋却又在旁边纸页上飞快地写排排名字,嘱咐巧舌馆伙计:“立刻派人去朱雀司,为本座取来。”
那伙计见他要得急,哪敢耽搁,立时便去。
巧舌馆离朱雀司本就不远,那伙计来去也快。盏茶功夫,他已经将这些东西悉数送来。
两个人逛天街,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这些东西吧,看起来像是买,但又没全买。
直到傍晚时分,第秋说:“内城有个巧舌馆,专门说些玄门传记。也有你。带你去听,好不好?”
也好。黄壤还挺好奇——任何个人,都希望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什样子。更何况黄壤曾经也并没有那淡泊名利。
第秋推着她,路来到巧舌馆。
这里是座两层小楼,里面像个茶园,提供酒水茶点。
现在她已经忘记现在自己指尖花样。不过十年过去,上面不管画什,应该都早已褪色吧,像自己这个人样。
第秋细细地将她十指都剪修遍,然后他调好颜色,开始帮她画甲。你还有这手艺呢?黄壤看不到他画些什,唉,但希望他画
黄壤扫眼,见里面放着胭脂虫、比米粒更微小珍珠什。还有些类似小矬刀、小剪子之类奇怪工具。这些是?
她看向第秋,第秋在她旁边坐下来,然后执她手,开始用小挫刀挫她……指甲!
你要干什?!
黄壤恨不能缩回手,可此时,说书台上帷幕拉开。那身长衫说书先生,已经坐到台前。
啪地声响,台上先生拍醒木,开始说书。他念几句定场诗,黄壤顿时十分雀跃。连第秋正在挫她手指甲事也不再计较。
第秋刚进去,就有人上前迎接:“监正,您今日怎有空过来?”
“顺路看看。”第秋敷衍句,将黄壤抱起来。那人立刻帮忙抬轮椅,跟在其后。第秋抱着黄壤,顺着旋转楼梯向上,来到个雅座。
这位置正好对着中间说书台。
间或有不少人投来奇异目光,但人人都管住自己嘴巴,并没有说什。
等到坐回轮椅上,黄壤视野就十分广阔。楼下人头黑压压片,清晰可见。说书台上烛火通明,想来是为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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