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说:“看来,白骨崖水土很是养人。”
黄壤没有回话,即便在心里也没有。其实对她而言,身在白骨崖或者司天监,又有什区别?可……她其实有点想他。或许是夜里个人躺在床上时候,还是会觉得空茫。
第秋握住她指尖,问:“黄壤,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什?”
黄壤只有无言。不会儿,苗耘之进来。第秋迅速缩回手,苗耘之冷哼声,丢几个药包过来,又指指房间里澡盆,道:“小崽子,你也泡半个时辰,对你体内血毒有好处。”
第秋将药包接在手里,已经有个傀儡提热水进来。白骨崖其实人手短缺,苗耘之又不轻易收药童。这十几个傀儡可算是雪中送碳。也难怪何首乌态度大变。
他回身,令碧霄宝船返回骆驼堡。而监正大人自己则另有去处。
白骨崖。
苗耘之诊断过黄壤病情,也不敢去动盘魂和定骨二针。他只是用针灸和药浴之法为她治疗。
黄壤蒸个药浴,自然也是神清气爽。几个小师妹争着为她穿好衣服,又帮她美美地梳个头发。她衣裙多、发饰也多。小姑娘们常年留在白骨崖,虽说生活无忧,但花花世界却见得颇少。
所以每每翻看她首饰,都能玩上老半天。
。
碧霄宝船带着被救出来孩子,准备折返。谢红尘却突然道:“第秋。”
第秋站在甲板上,手上仍是编织着珠绳:“谢宗主有何指教?”
谢红尘双目隐在素纱之后,神情也冷肃,他想半天,终究是什也没问,御剑离开。
白衣剑仙,长空御剑,衣带当风,风华灿然。甲板上,鲍武见,不由道:“这狗日剑仙,还真是玉皇大帝放屁——神气啊!”
等到热水兑好,第秋将黄壤推到窗前,让她正对窗外,自己解衣袍,踏进澡盆里。
窗外是悬崖,不会有人经过。黄壤愤愤不平——你洗澡难道就看不得
第秋进来时候,五六个姑娘正抢着看黄壤那箱子珠花。
见到他,大家顿时臊得脸色通红,争抢着就要往外跑。第秋扫眼,见黄壤裙衫整齐,发式也梳得精巧,知道大家照顾得当。他自然也就不在意,反而取出几条珠绳,道:“阿壤行动不便,劳烦诸位女医。亲手编几条发绳,还望几位笑纳。”
他那珠绳乃冰丝为线,珊瑚作花,编得精巧漂亮。更重要是,末端系珠上,还有他印章落款。这可是司天监监正大人手作!几个姑娘哪里忍得住,最终还是人拿条。
姑娘们拿着珠绳,嘻嘻哈哈地跑开。
第秋这才来到黄壤面前,他蹲下来,用手背轻触她脸。黄壤刚蒸完药浴,身上还透着股子似花似药香气。她小脸补够水,吹弹可破般。
监正大人目光凉凉,说:“鲍监副回去之后,就收拾行装吧。”
“啊?”鲍武忙问:“监正要派小人去何处?”
第秋返身走进船舱,说:“你既如此倾慕剑仙,不如明日就去玉壶仙宗拜师学艺。”
呃。鲍武搔搔头,随即叫起屈来:“监正,天地良心,老鲍对你可是片忠心啊!”
第秋没有理会追上来鲍武,心中冷哼——谢红尘必是想问黄壤之事,但始终不曾开口。这个人,也当真是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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