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依然耐心地为黄墅斟茶,说:“爹爹且先息怒。爹爹却是女儿血脉至亲,女儿哪能不为爹爹考虑呢?待女儿修得仙术,自然也会保护爹爹,庇佑百姓。”
“庇佑百姓?”黄墅被这句话气笑,他怒道:“你莫不是疯心?你以为自己是什东西,不过个贱人所生贱种
房间里,黄壤盈盈下拜,道:“女儿见过爹爹。”
黄墅脸色却不大好。对着其他弟子,他还知道收敛。但来到房间,只有黄壤人,他脸色便阴沉下来。
“你还知道这个爹?你拜入玉壶仙宗也有好几个月,”黄墅沉声道,“也不见回来趟。怎,飞上枝头便以为翅膀硬不成?”
这——谢笠听得头雾水。
小师妹这爹爹,听上去不怎慈爱啊。到底也是几个月不见,话里话外却半点思女之情也没有。
而谢红尘二弟子也是黄壤如今二师兄谢笠正在演武场练功。
谢笠眼看见黄壤,正要叫住她,突然见她螓首低垂,以绢擦眼,似乎在哭。
这是发生什事?难道既然有人敢欺负小师妹不成?
谢笠想要上前询问,但见她脸愁色,他干脆不远不近地跟着黄壤,直来到黄壤住处。而黄壤房门之外,早就等着个人,个男人。
谢笠随后问负责点翠峰人员安置弟子:“此是何人?”
为通传声。”
这弟子忙道:“黄翁不必多礼,这就带黄翁进入内门先行住下。”
黄墅来看女儿,其实不是什奇事。仙宗弟子,也多有父母不放心,过来探望。外门有专门客房,住上两天,同孩子说上几句话,也就是。
但黄壤如今是宗主亲传弟子,身份自然又不般。
宗里弟子便将他请入内门,就在黄壤住所旁边为他誊出个房间。
而房间里,黄墅本就修为粗浅,再加上这些年沉迷神仙草,几时好好修炼过?他如何发现得谢笠偷听之术?
黄壤语声中仍十分恭敬,说:“爹爹说到哪儿去?女儿哪能忘您呢?”
黄墅冷笑:“少拿这些话搪塞。当初你若嫁给八十六殿下,朝廷早就将仙茶镇分封给黄家。如今你倒是拜入仙宗,你爹爹可是半点好处没捞着!”
谢笠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年他也见过许多愚昧之人,但这般言语,尚是头回见到。
那弟子忙道:“回二师兄,那是黄师姐父亲。刚从仙茶镇赶来,探望师姐。”
谢笠嗯声,却仍觉奇怪——那小师妹路哭什?难道是想到要见父亲,喜极而泣?!
不能。方才黄壤神情,怎也不是欣喜该有样子。
谢笠想阵,突然挥退身边弟子。他轻轻贴近精舍,偷听!
到底他比聂青蓝跳脱些,若是聂青蓝在,必是不会私下听人家父女二人说话。
黄墅与黄壤关系,除谢红尘,整个玉壶仙宗没人知情。在所有人眼里,他们依旧是父慈女孝。
是以内门弟子为讨好黄壤,自然是将她父亲就近安置。
彼时,黄壤正在祈露台育种。外门弟子前来寻她,喜滋滋地告诉她这个“噩耗”。
果然是来。
黄壤微笑着谢过前来传话弟子,随后,她轻轻眨眼,眼泪瞬间在眼眶里积聚。她抽出丝绢,轻按着眼角,经过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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