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睡眼惺忪,道:“你要走吗?”
黄壤扶他躺下,说:“还会再来。”
第秋意识已经十分昏沉,但他还是问:“为何这般待?”
黄壤索性也躺下来,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看囚牢之顶:“这时日难熬,但希望日后你再想起时,能顺便思及星半点好。陷落深渊已久,承蒙照顾。这是……报答。”
第秋倦意涌来,他闭上眼睛,说:“听不懂。”
递给他:“再来口。”
酒香充斥整个囚室,香醇得连烛火也昏昏欲睡。
第秋接过那酒坛,他手腕锁环还在,随他动作而哗啦作响。但此时此刻,这声音似乎也没那难听。
他仰起头,轻轻喝口酒。
曾经,他为保持自己双手稳定,从不喝酒。
黄壤将手掌覆在他额头,说:“不用去懂。”
第秋知道,他睡醒之后,这个人连同她温度,都会消失。他强撑着说最后句话:“可你到底想要什呢?”
黄壤想想,说:“在玉壶仙宗学艺,想要你来看。你来看,好不好?”
“好。”第秋答完这个字,沉沉睡去。
今天,他尝到这酒味道。
它浓滑而甘美,香气馥郁,如同美人温润柔软唇舌。
那是他终其生,也不可能遗忘味道。
这酒并不烈,但第秋还是醉。他是真不擅饮酒。
黄壤将他扶到小床上,说:“醉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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