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为师尊,警告两句自是免不。
曳云殿。
谢灵璧入内之时,不许弟子通禀。
他进到谢红尘书房,只见谢红尘伏案编写剑阵,而黄壤在旁为他磨墨。二人轻声说话,虽无逾礼之举,却着实亲密无间。
“师父。”见谢灵璧进来,谢红尘起身施礼。
黄壤好好个女子,貌若天仙、剑法超群,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她若真坏名声,谢红尘难道还会娶她不成?
何况二人之间若真是有点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屈曼英这番好意,终于还是被拒绝。
黄壤没有回她书信——梦到结尾,总是免不图穷匕现。
而这些年,黄壤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出过玉壶仙宗。
她也外出诛邪灭魔,很走过些地方。
但她每次外出,谢红尘都在。
时间久,逐渐地便滋生出许多传言。
黄壤每日都在曳云殿练功,而曳云殿又没有其他弟子,只有谢红尘。
原来世间之事,失去就是失去。
哪有什破镜重圆,失而复得?
黄壤开始感觉到时间,温柔而无情,衣养万物又毫不眷恋。
监正大人依然每半年定期前往玉壶仙宗,维护傀儡。
他会为祈露台傀儡带去新胸板,上面刻绘全是谢灵璧剑招。
时间年年过去,黄壤其实不太能感知。
她生活太单调,日日地练功、育种。
直到这天,她在祈露台育种时,只金蝉从叶片上掉落,坠入她手中。
那是只很漂亮金蝉,阳光照耀之下,它通体透亮。
啊,是酒儿啊。
谢灵璧扫眼黄壤,道:“你先出去。”
“是。”黄壤依言退下。
谢灵璧在书
到那个时候,若有至亲,又该如何呢?难道何惜金还会为她,与玉壶仙宗为敌不成?
流言越演越烈,终于惊动个人。
——谢灵璧。
谢灵璧初听此言,并不以为意。
谢红尘是什人,他很清楚。他绝不相信谢红尘会为个女子,罔顾自身与师门清誉。
谢红尘对所有向黄壤提亲人,不论如何门当户对,都律拒绝。
黄壤每次外出诛邪,谢红尘都陪同。
这样几十年下来,饶是谢红尘再如何品性高洁,恐怕也是要引人揣测。
果然,最初是黑市上流传出二人小话本,上面写得多肮脏下流自是不必说。随后,便是屈曼英也发来书信,询问黄壤是否要去如意剑宗小住些时候。
屈曼英是好意。
可是他再也没有见到黄壤。
日子久,那些原本对黄壤有意少年们纷纷结亲,也长成仙门脊梁。李禄等人便也劝他,大抵应该看开些。
黄壤若是潜心修仙,他再等多少年,只怕也是竹篮打水。
监正并不回应,任人如何劝说,他也没有婚娶意思。
而司天监倒是在岁月打磨中声势渐起,在仙门中也逐渐占据席之地。
黄壤嘴角微扬,她将这只金蝉捧在手上,那金蝉便在她掌心爬来爬去,有些惊恐慌张。
司天监九曲灵瞳前,第秋看着黄壤侧脸。
他不知道只金蝉有什好看。而黄壤却微微俯身,将那只蝉搁到地上。
那只蝉微微怔,想要爬走,但爬到半,复又回头。
黄壤站在原地,并未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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