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子药。
据她找来神医说,只要按方抓药、及时服用,她定能生下男孩。
她信,于是这药她天天都熬。
到后来,
他抬手还要再扇黄壤几记耳光,旁边有个女人说:“增儿!你在干什,也不怕脏手!”
黄增这才丢开黄壤,他跑到那个女人身边,说:“娘,昨天这臭丫头又跟爹爹告状,害得被爹爹骂。”
那女儿于是尖着嗓子道:“忍吧。谁叫人家有那本事,生两个女儿。大那个,老爷已经爱得不行。眼看这小也快长成,到那个时候,人家母女三人侍候,何等贴心呀?只怕要不多久,咱们娘俩儿也要看人家眼色过活。”
她意有所指,引得其他院里女人讥嘲不已。
黄壤从地上爬起来,从始至终,母亲小院里并没有人出来。
此时黄家,尚没有多年后气派。
也不过是土墙灰瓦,更像个乡绅之家。
黄壤沿着记忆轮廓走进去,突然头皮痛,有人拽住她头发。
“臭丫头!你姐姐呢?”身后个声音居高临下,满是不屑。
黄壤痛叫声,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撕裂。她回过头,便看见张脸——大哥黄增脸。
但她对黄壤,也并没有多宠爱。
她不会笑,也不温柔。
大多时候,她总是沉默。
黄壤吃颗蜜饯,那东西并不甜,反而有种模糊苦意。
这是回到哪年?
农田熟悉又陌生,田地间有佃户正在农作。
黄壤走过田坎,终于看见个熟悉身影。
“姐姐!”她跑过去,那个正在查看种子女子,果然是她姐姐黄均。
此时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然而眉眼间已经满是倦怠。她没有这个年纪该有无忧无虑。
啊,她当然没有。
黄壤慢慢走进这小院,光阴多无情啊,记忆年年被腐蚀。后来她,连这个小院样子也想不起来。
庭院没有人认真打理,于是也没有什花草珍木。
这在以育种为生黄家,属实让人吃惊。
方才叫骂之声,并没有引出院子里人。
她仍留在后院,精心地熬着药。
见黄壤不说话,黄增脚踹过来。黄壤先是被踹倒在地,然后才觉出腹部疼痛。手上蜜饯撒地。
黄壤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挨过打。
她捂着肚子,问:“你找姐姐干嘛?”
“今天反你!”黄增把将她拽起来,迎面啪地巴掌,扇在她脸上。
黄壤脸被扇得偏到边,黄增冷笑:“贱种,早晚也会跟你姐姐样丢人现眼,还不如打死!”
母亲……她是不是还活着?黄壤突然这想。
她其实半点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记忆中人,总是怨恨而刻毒。
有什可看?
心中这想,然当黄壤回过神来,她已经沿着田坎,路回到黄家。
黄壤收起笑容,却忍不住拉着她手,轻声喊:“姐姐。”
她连声音都放低许多,黄均脸上并没有笑容,她从腰间掏出个纸包,递给黄壤,道:“边上吃去。”
黄壤接过那纸包,打开看,是包蜜饯。
她慢慢退到田边,黄均继续去查看那些良种。黄壤忽然想起来,其实黄均直就不爱笑。
黄壤从小由她手带大,黄均比息音更像她母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