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雪衣,玉冠束发、腰下悬玉。此时他,与百年后几乎看不出什别区。
“谢首座,以后要改口谢宗主。真是恭喜恭喜。”监正大人上前,口不对心也要祝贺几句。
谢红尘向他抱拳施礼,道:“监正客气。监正今日大驾光临,玉壶仙宗真是蓬毕生……”他话未说完,忽然整个人都愣住。
——他看见第秋身后黄壤。
彼时,黄壤为今日同游,本就精心打扮番。
监正大人毫不犹豫地回两个字:“太贵。”
“……”好吧。黄壤无话可说。
玉壶仙宗。
谢红尘继任宗主,所有人都不奇怪。
他是谢灵璧选定传人,谢灵璧从开始就没有隐瞒。
“肤浅。”监正大人冷哼。
黄壤哈哈笑,道:“谁说不是呢?”
她笑得自嘲,第秋当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不喜欢叽叽喳喳黄壤,但若是黄壤这般沉默不语,他又总觉得心里空空落落。
于是,他只好自己找话说:“你们女人,都想嫁给他吧?”
黄壤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道:“别人不知道。不过以前挺想。”她没有过多地回忆,只是草草地道:“可是在梦里,结局并不好。所以现在,就不想。”
往事纷沓如沙砾,她微笑着闭上眼睛。
第秋从未见过她如此沉默安静。那时候春日阳光撒落在她侧脸,光晕散开,有种柔美感觉。
她看着窗外,路无话。
第秋习惯她主动靠近,习惯她叽叽碴碴。
这刻,她不说话,世界便彻底陷入寂静。
她额前长发编花,发尾披散下来,用珠链松松系三段。额前画着银白花钿,衬得姣好面容如芙蓉出水。她身浅金,衬得肌肤白透如玉,腰肢纤细柔软,行走之时,如弱风扶花。
谢红尘是个见惯美色人,但那刻,他像是被人拳击中心脏。
——谢宗主忘记剩下话。
监正大人见他句话说到半,忽地没
这是仙门宗大事,几乎所有排得上名号贤士都受邀而来。
时之间,玉壶仙宗十分热闹。
朝廷跟玉壶仙宗其实不太对付,但即便如此,师问鱼也令第秋送来贺礼。
第秋带着黄壤,来到山门前。
因为来客众多,谢灵璧在和合园待客,谢红尘在山门外迎客。
不知道为什,听她这说,第秋忽而觉得心中好受许多。
他也颇觉怪异——自己并不算嫉能妒贤,怎会产生如此怪异想法?
骏马四蹄生风,马车路疾驰。
这当然比普通马车快得多,但比传送法符可也不如。
黄壤反应过来,问:“为何不用传送法符?”
监正大人甚至想,自己答应与她同游日。然而这日光景却全部耗在马车上,似乎是很说不过去。
想想黄壤确实为他约到第三梦,监正大人良心毕竟是会痛,于是道:“明日谢红尘继任宗主之位,们先去观礼。若你觉得路途枯燥,那改日再约,也是可以。”
“谢红尘?”黄壤喃喃道,“他明日继任宗主吗?”
这口气,未免太过熟稔。像在问起位久别故人。第秋皱眉,问:“你认识他?”
黄壤没有回头,半天道:“以前,做过个梦。在梦里,嫁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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