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听着他
话，若非头上双针所制，她真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身后，第
秋伸出手，轻轻抚摸她脸颊。他字
第秋缓缓擦去黄壤脸颊血迹，许久方道：“师问鱼已经失踪。眼下圆融塔受谢宗主掌控。”他弯腰拔起颗小草，道：“天道秩序正在重新修复，大家不必慌张。”
诸人目光聚集，只见他手中野草，本有半沙化，只剩下略微粗壮根茎。但此时，它确实以肉眼可见速度，在缓缓恢复。
“这样速度，要几时才能恢复如常？”有人气急败坏，骂道：“你们这些早已死掉人，还不自裁？没听第三梦先生说吗？你们存在，只会影响天道秩序！”
他这
说，其他复生人包括其亲朋都急眼
。
“说什屁话？难道
们性命，就不是性命？！”时之间，众人互相谩骂，争执不休。
他数次欲言又止，而第秋阴阳怪气毛病也并没有因为伤重而减轻。他说：“谢宗主见多识广，想必好狗不挡道这样道理，也曾听过。”
谢红尘不理会他挖苦，却极是侧过身去。
第秋这才推着轮椅来到窗边。他扶着黄壤，自窗而下，飘落在塔外。
众人见他出来，语声骤停。
仇彩令等人立刻上前，问：“塔内情况如何？可有抓住师问鱼？”
河对岸，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无比诡异幕。
对岸世界，层层扭曲萎缩。终于到最后，化作虚无。而眼前河流，也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那些渡河成功人，此时人人惊恐奔逃，但很快，也随世界烟消云散。
黄壤再度醒来时候，见自己仍然坐在轮椅上。圆融塔内已经恢复平静，壁上符文法咒纷纷隐匿。整座塔看上去，与平常建筑无异。
而她也无法再挪动分毫，她安静地注视前方，塔外光线照进来。原来时间已经到傍晚。
第秋其实很擅于处理这样事。
他身在朝廷，人之心性，他再解不过。
这时候，便须有人带头，先令大义之人赴死。随后劝说犹疑者，再后，逼迫不愿者，最后诛杀反抗者。
权臣心术，如挥刀断臂，岂能有情？
他轻轻抚摸黄壤长发，容颜冰冷：“诸位，吾妻黄壤，生为民奔走，从无私欲。”
而他话音刚落，其他声音又再度响起。
有人道：“这到底是怎回事？你们朝廷就是这样迫害百姓？”
“第三梦先生真遭受盘魂定骨针之刑？这是怎回事？盘魂定骨针之刑不是必须由仙门公审之后方可施行吗？玉壶仙宗必须给个说法！”
“现在是不是已经安全？”
各式种样问题迎面而来，身后，谢红尘也飘然下塔。
身后有人走近，脚步蹒跚。紧接着，只带血手伸过来，轻轻触摸她脸颊与四肢，似乎确定她是否无恙。黄壤不能回头，但已经知道那是谁。
第秋。
黄壤感觉到他温度，塔外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微微地刺痒。
随后，她眼前视线变换，是第秋转动轮椅。黄壤目光扫过，见谢红尘向此而来，他脸色苍白，连脚步也因为虚弱而显得飘浮。他已经收心剑，而身雪衣被鲜血洇染，开出大朵大朵花。
黄壤目光呆滞，只能任由他步步来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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