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聆点头:“暑假要去集训,忙忘。”
张觉夹篮球惯,也把那包衣服夹到小臂和腰侧之间:“怎不喊夏揽帮忙啊?”
时聆说:“他书包忙着放陈敢心遮阳伞和饭盒。”
张觉玩笑道:“那宿舍哥们儿以为揣女朋友衣服咋办?”
时聆比划下自己身高:“你女朋友七八?”
时聆没看她,言不发地上楼回房间,先检查小提琴有没有坏,再把校服拿去手洗。
衣柜里还有两套干净,套他卷好放进书包里,另套洗完澡后直接穿身上。
八月末这些天,他明明什都没做,却好像分外疲惫,这种疲惫感是由内向外传递,不是充足休息就能让人满电复活。
然而四肢百骸再不愿动弹,时聆脑细胞仍旧置身事外般活跃,他想好多琐碎画面,齐文朗小时候骑车载他故意把他摔下去,齐康年在烈夏蝉鸣中咽下最后口气,商行箴衬衫上蛇纹纽扣很特别,老师为份薪酬更高工作放弃他……
凉被拱动,时聆爬起来,摸过手机想给老师留言,问对方可否帮他介绍名授课方式相似新老师。
车厢里时静默,周十五生硬地转移话题:“商先生,你明天下午跟规划局那边人见完面还回公司不?”
商行箴只短暂失态瞬,很快回归正常情绪:“看情况,晚话就不回。”
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在猜度,齐康年那长得跟株白三叶似小儿子,被他晾几天就委屈得哭鼻子,明天连人都见不着,会不会冲动得硬闯公司大堂?
转念想,也不知时聆能攒多少耐心,指不定今晚就被逼退勇气。
车流有所松动,辆公交慢吞吞靠站,时聆踩着铺满树影人行道奔过去,挤在人群中上车。
张觉稍加幻想,婉拒:“那还是选佐佐木希那样六八吧。”
早读铃响彻校园,时聆说:“回班。”
张觉拍拍臂膀下袋子:“明
被礼貌用语修饰过漂亮话刚打好又被他删净,时聆放下手机,对着窗外夜色发怔片刻,重新钻进被窝。
夜过去,那件手洗校服没干透彻,时聆收下来用塑料袋装着,同塞到书包里。
新学期开始第个早晨,班里人补作业补作业,催交催交,时聆跑去隔壁班把张觉喊出来,将那件用塑料袋裹着校服递给他:“帮拿回宿舍晾干。”
为保证每天练琴两个小时,时聆向都是过走读生活。
张觉爽快地接:“昨晚才洗?”
他在后排找到位置,随着车起步惯性屁股墩在座位上,看似鲁莽,实则憋满肚子火气。
但因为极少把心绪外露,齐家人总以为他好欺负,以住同屋檐下许屏和齐文朗为首,明里暗里地给他下绊子。
正如今晚回到家,时聆发现出门前摆在床尾书包和琴盒离奇地出现在院子花丛中,要不是草坪灯够亮,他没准儿会忽略掉。
时聆弯身将书包和琴盒拾起,拂掉上面脏泥,有先见之明般环视圈,将挂在栅栏尖儿校服摘下来。
许屏倚在门廊下抽烟,瞧着他走近,呼出细细缕薄雾:“捡回来也没用呀,你觉得文朗会让你在这里呆多久?迟早得扔出去,现在何必多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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