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忆起来时聆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块儿抽抽地疼,忽地,那里覆上片温暖,他吊起眼尾,是商行箴隔着衣服在触摸。
“那天他把手臂上结痂抠掉,其实不是第次经历,后背这道针线曾经也被他反反复复弄过两三次,后来就知道他讨厌。”时聆松松地握上商行箴撑在枕边手腕,“它很疼,也很丑,所以想把它永远藏起来。”
说这句话
从门边走向床前那小段距离,商行箴反省,时聆上次失态遮掩,今天主动要告诉他过往,其实他不该这样凶。
但是他忍不住,明知自己埋什心思,时聆穿成这幅样子站在他面前,他态度要是不强硬点,定力再差点,现在时聆就不只是衣衫整洁舒舒服服躺在他被窝里这简单。
上床,商行箴要走半被子,揪着时聆脸下枕头往自己这边拽:“说吧。”
时聆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扒住枕头,道:“其实也没什好说,很多人童年时都有过磕磕碰碰,这道疤也是摔出来。”
普通磕碰不会在袒露它时如此反应激烈,商行箴愿闻其详:“自己摔?”
沾水衬衫扔在床尾,时聆趴伏在松软床褥上,身上搭着深色棉被,大半张脸陷在枕头中,好像能嗅到商行箴洗发水味儿。
衣帽间里衣架碰撞出响声,不多时商行箴拎着件家居服出来往被面甩:“穿上。”
时聆磨磨蹭蹭地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商行箴移开眼没看,捡起床尾衬衫准备丢进脏衣篮。
袖子紧,穿好上衣时聆扯住他:“你没给拿内裤。”
商行箴用眼尾睨他:“你还知道害臊呢?”
“不,齐文朗骑车载时候摔。”时聆趴回去,“才六七岁,那时心智不成熟,觉不出他不喜欢,看见他骑新车上学,就央求他载上。”
商行箴想象时聆喊“哥”模样,拳头有点痒。
“他平时骑很稳,载上就晃,那会儿傻,觉得像坐过山车,还抓着他衣服开心得尖叫。”事情发生在道斜坡上,时聆抓住枕套角,“不知道是太烦人惹恼他,还是他本来就居心不良,半途晃车身把甩出去。”
小孩子细皮嫩肉,当时又正处夏季,他穿得很薄,在斜坡翻滚几遭,路面尖石划破衣衫割伤他皮肉,然后鲜血渗出来染红破烂衣衫。
“齐文朗看哭闹几分钟才把带走,疼得都要没气儿,结果发现他不送上医院,就去个胡同里小诊所,缝针连麻醉都不打。”
时聆蛮不在乎地缩回手:“不给就把你床蹭脏。”
商行箴还没领教过这种闯进他底线内把他逼得牙痒痒却又对其无计可施人,他把衬衫糟蹋成团甩手扔,指着抱紧被子朝床中间挪时聆,恶狠狠道:“等着,敢乱蹭把你扔龟池里。”
他去隔壁屋翻出那条绑俩蝴蝶结内裤,勾着裤腰返回自己房间举到时聆面前:“穿吧。”
时聆瞪瞪眼,把夺过,仗着棉被遮挡迅速穿上,然后趴回被子里。
搅思维,商行箴今晚没法再工作,他收拾好桌面,思及刚才上隔壁屋看见是室昏黑,自然洞悉时聆今晚要睡哪边想法,于是关灯,只留着床头边上抹绒绒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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