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在月末,高三时间紧凑,学校只给准高考生放十天假,作业倒是布置正常个月量,按张觉话来说,就是“拉个屎哪怕忘带手纸也绝不忘带个卷子”。
陈敢心将几张生物卷另外放,煞有介事道:“简单留到走亲戚时候做,再吵也干扰不。”
有人仗着学习天赋高而有恃无恐,夏揽把作业胡塞通,书包胀得像个临产孕妇,他拽上拉链,跑到时聆身旁用膝盖撞下他臀部。
好友间挺常见亲密行为,时聆却自
杨纳瑞在他怀里吱哇乱叫,商行箴向不爱逗它,将两只手套左右分别套到它耳朵上,朝它后颈拍:“不许耷拉耳朵,去,把手套给他送上去。”
二楼近梯口房门只掩着缝,时聆顾自进去,站领带柜前扫视番,拿下条深蓝暗纹领带,商行箴在跨年夜用它绑过他。
揣上领带回自己屋,时聆看见杨纳瑞站在当间四下张望,他拿下它耳朵上手套,表扬般捏捏它小角,悄悄抱怨:“他怎连你也欺负。”
这听话小羊,时聆才舍不得拿它做实验,将领带往床柱上绕两圈,按着记忆中捆绑步骤打个结,用力扯扯多出来那段,还真没扯松。
实结解开,重磅真丝面料不易留下褶痕,时聆卷好领带归入床头抽屉,那双手套则放进书包,放学可以戴上。
月色躲懒,在这个雪夜悭吝于投束光,陡地,墙柱上灯球亮起,彼此面目又变得清晰可见。
时聆在商行箴腰后捂暖双手,手背蹭着大衣内侧薄绒,舍不得抽出来:“叔叔给不给?”
商行箴问:“要领带干什?”
时聆说:“高三成人礼要用。”
商行箴不顾砖墙冷硬,手掌撑在上面企图让燥热身子降温:“要新还是?”
脱下厚重棉服,换上轻便睡衣,时聆擦擦琴盒被雪融后弄湿痕迹,抽出琴弓,拿起小提琴。
整层二楼十多个房间,除他和商行箴,时聆未曾往其它房间串过门,此时夹上曲谱,突然想看看西边房间能观赏到哪般好景。
偏小个起居室,时聆没开顶灯,放下谱架,只用阅读灯豆光铺亮整面曲谱。
起居室没有露台,不算有特色扇窗,窗台上置着只球形浮雕烟灰缸,虽然细心孟管家已经把烟灰清理干净,但时聆还是能以想象力描绘商行箴立在缭绕烟雾中从窗缝远眺河畔画面。
帕格尼尼曲谱翻开,时聆架起小提琴,琴弓触弦,他侧首拉响婉转凄切第三随想曲,不经意抬眼时,从窗玻璃瞥见身后静立于门边光暗交界处抹影。
时聆索取总是适可而止:“都行。”
商行箴擅自为他做决定:“等下去衣帽间挑条。”
蜷缩腿边杨纳瑞冷得受不,站起来咬住商行箴衣角轻拽,刚好庭院响起孟管家与别佣人说话声,于是时聆将温暖双手藏入口袋,商行箴收回在墙柱上撑得湿凉手理下衣摆,两人若无其事地赶着杨纳瑞回屋。
没到饭点,时聆打算先上楼换个睡衣,到拐角处刹住,趴在楼梯扶手朝客厅喊:“叔叔,哪条领带都可以吗?”
彼此间连日来隔阂如雪消融,商行箴抱住欲往楼上追小羊,不假思索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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